“这个啊，如果是真奈美小姐的请求的话，我们本不该拒绝。但是……”眯眯眼的[高桥]拉长了口气，“白鸟财团现在的经营状况不太好吧。这两年房地产很不景气啊。我们得考虑一下这笔投资能不能收回来的问题啊。”
“是啊是啊……”众人沉吟着附和。
真奈美看着眼前这个家伙，明明一开始说着“就像我们的女儿一样，我们一定会照顾你的”这样的漂亮话，现在却在这踢皮球，心里气得发抖，又无可奈何，只能拉下脸来继续劝说：“白鸟财团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现在只不过是周转稍微出现了一点困难，只要有一笔钱的话很容易就渡过难关了。我和我父亲的信誉，诸位难道都信不过吗？”
【信誉？】老男人们听得心里想笑，脸上却绷得愁眉苦脸，仿佛对方提出的是要从天上摘下星星那样的难题一般。丝毫不为所动。
“这样吧，不如我们换个方式增进了解如何？”这时，一个老男人突然插嘴。
真奈美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第三银行的铃木这时凑了过来，笑眯眯地说：“听说白鸟小姐的芭蕾跳得很好啊，是在巴黎学的吧？我们都很想欣赏一下呢。”
这句话让真奈美如坠冰窟。她的确从小学习芭蕾，也曾在巴黎的芭蕾舞学院短暂就读，但那只是她的兴趣爱好，从未想过要在这种场合表演。
“是啊，听政宗兄生前多次夸奖过呢，”高桥接话道，“如果能看到白鸟小姐的芭蕾表演，或许我们对贵公司的贷款也会更有信心。”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其他银行家，得到了一片赞同的笑声。
（太恶心了！我可是白鸟财团的大小姐！我绝对……绝对不要！）
真奈美感到一阵恶心涌上喉头。
这些人分明是在借机羞辱她，想看她在众人面前出丑。
她想拒绝，想转身离开，但是白鸟财团的危机就在眼前，如果今晚无法获得贷款，公司可能面临更大的困境。
小林在一旁低声说：“董事长，我们确实很需要这笔贷款…”
真奈美深吸一口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才艰难地点了点头：“好吧，我可以跳一支短舞。”
乐队负责人点点头，示意乐手们准备。
片刻后，柴可夫斯基《天鹅湖》中的“天鹅之死”忧伤的旋律缓缓响起。
宴会厅的灯光暗了下来，只留一束聚光灯打在真奈美身上。
她深吸一口气，高跟鞋的脚尖轻点地面。这支舞她跳过无数次，每一个动作都烙印在她的肌肉记忆中，但从未像今天这样充满屈辱。
真奈美的手臂如同羽翼般舒展开来，她的手指微微颤抖，脚尖绷直，开始在大理石地面上旋转。
她的裙摆随着动作飘荡，在灯光下泛着银白的光泽，如同湖面上破碎的波纹。
她的舞姿优美而哀伤，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精准的力量和脆弱的美感。
那些银行家们停下了交谈，目光贪婪地追随着她的身影。
但真奈美已经不在乎了。
在这一刻，她不是白鸟财团的董事长，而是任人宰割的猎物，是一只濒死的天鹅，用最后的力量挣扎着，表达着生命的留恋和对死亡的恐惧。
她的脚尖在地面上划出优美的弧线，背部弯曲成一道伤感的曲线。
她的表情凄美而绝望，眼角微微泛红，仿佛真的流下了眼泪。
音乐渐渐加快，她的动作也随之变得更加急促，更加绝望。
她的舞姿融入了自己的情感——被迫讨好这些令人作呕的人的愤怒，失去父亲保护的无助，对公司未来的担忧，所有这些情绪都倾注在每一个旋转、每一次跳跃中。
真奈美感觉自己的脚已经疼痛不已，高跟鞋并不适合跳芭蕾，但她坚持着，就像那只拒绝屈服于命运的天鹅。
音乐达到高潮，她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然后缓缓落下，像折断翅膀的鸟儿，卷曲着身体，最终静止不动。
音乐在此时戛然而止，宴会厅一片寂静。
随后，热烈的掌声爆发出来。
真奈美缓缓抬起头，耀眼的金色发丝有些凌乱地散落在额前，眼中闪烁着屈辱的水光。
她颤抖着站起身，礼服上沾了些灰尘，但她依然保持着优雅。
银行家们围了上来，眼中闪烁着惊艳和更多难以言说的欲望。
松田副行长拍着手走近她：“真是太美了！白鸟小姐，没想到你真有这样的才华！”
“确实精彩。”铃木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暧昧，“这样的诚意，我想我们的合作可以继续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