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雯一瞬间想起很多。文沅从小到大都是一个性子，安静内向，总是交不到什么朋友。唯一还算要好的朋友也在数次搬家之后失去了联系方式，从那之后，他就不再会提到朋友了。
她暗自欣慰。
“对了，”文沅突然抬起头，“小姨，你能把之前那个医生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吃完饭又坐了会儿，施雯叫车把他送回学校，回到寝室的时候莫蒙也在，一脸愁容，看上去很不高兴。
郝小乐在旁边给他出主意，“实在不行你上校园墙花钱雇一个，肯定有人愿意帮忙的。”
“也只能这样了。”莫蒙叹道。
文沅放下书包，等着他们说完才问，“怎么了？”
莫蒙三言两语带过，说他们农学院上学期种的萝卜明天要收获，但他有事抽不开身，打算花钱找个人帮忙。
“我可以吗？”文沅说，“我帮你，不要钱的。”
“你？”莫蒙很惊讶，“你可以吗？”
“试试吧。”文沅笑。
经管和商学院都在南区，场地自然而然也定在那边，陈琨本来说要过来接，临时有事给耽搁了。
文沅和郝小乐一起过去，“打车吗，还是公交？”
郝小乐无所谓，“都行。”
他们到的时候一帮人正在热身，商学院五个男生，见有人进来纷纷回头。其中一个朝文沅走了过来，挑了挑眉，“你就是文沅？”
决赛B组八进三的时候听说过，今天才见到真人，瞧着细胳膊细腿儿的，不像是会打球的样子。“听说你投三分很厉害，小组赛没碰上，今天切磋切磋？”
“好。”文沅点头。说完他也开始热身，郝小乐教过他，抻抻胳膊再动动腿，一个都不落。
梁为泽已经热完身，从文沅进来时就一直看着他，看着他搞了一堆假把式，直到看不下去了，才出声提醒了一句，“踝关节。”
“哦哦，好。”文沅赶紧又动了两下。
男生们私下约球没有教练，自己给自己判。文沅身高没有优势，跳球的时候默默围在外面，等到人散开了才跑动起来。郝小乐熟知他的水平，只有自己控球足够把稳时才传给他，他们这边首先进了一个三分。
“这边！”陈琨喊了一声。
文沅快速把球传给他。
“看来真有两把刷子。”商学院的男生笑起来，“盯死了兄弟们！”
文沅被针对了。他很快意识到这件事情，手里很久没球了，陈琨和郝小乐只要一传给他就会立马被人拦截。对方没有打手，凭借着身高优势，只稍微垫垫脚就能让他投出的球落空。
“靠，这么打就没意思了吧？”陈琨不爽。
对面男生抬手比了个手势，嬉皮笑脸地说：“你们强嘛。让让我们呗。”
“草！”陈琨笑骂。下半场，没人再把球传给文沅，他瞬间变成场上的“闲人”，跑动之余竟然还有功夫观察。首先是陈琨，竟然和郝小乐配合着进了好几个球，两人出奇默契，把比分拉了回来。
其次是梁为泽。
文沅不知道怎么就被吸引了视线——梁为泽控球很稳，全程没有花哨的动作，但就是又准又稳，游刃有余。他看见梁为泽朝他跑过来，球衣下摆卷起一截，紧抿的两瓣薄唇动了动，说，“别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