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艾琳·莫里亚蒂称,她在看到达西小姐和劳伦先生争吵以后,为了缓和二人的气氛,所以出去给二人准备点心,回来的时候,见到劳伦先生倒在了地上,达西小姐衣着凌乱,见到了她就一把推开,慌张地跑了出去。
这是艾琳的证词,克洛莉斯从审讯官那里得知的时候,提出了几个疑点:“您说是莫里亚蒂夫人亲眼看到我杀人逃跑的,按照她的证词,我只是跑出去了,她并没有看到是谁行凶了。你确定莫里亚蒂夫人说的是她亲眼看到我杀人逃跑了吗?”
“经过法医的查验,劳伦先生血管被割裂了,而凶器上只有你的指纹,这你又做何解释?”
“……”
劳伦先生的血管被割裂了,克洛莉斯的脑海中完全没有这个印象。
审讯官盯着她:“证据确凿,你无从抵赖了吧。”
“凶器是什么?”
“怎么,你杀的人,你不知道凶器是什么吗?”审讯官觉得很好笑。
“我再重申一遍,我没有杀人。既然我没有杀人,那么当然,我不知道凶器是什么。”
克洛莉斯的目光一动不动,她看上去一点儿都不像是在说谎。
审讯官“嘁”了一声,他工作也有了一些年份,绝对不会因为这几句辩解就相信嫌疑人,对她的审讯继续进行。他没有告诉克洛莉斯凶器是什么,凶器已经被保存了下来,上面的确只有克洛莉斯的指纹,绝不是为了让她认罪所说的谎言。
“有不少人听到了你与劳伦先生的争执,争执得很凶,这会不会是你杀害劳伦先生的原因?”
克洛莉斯的手脚都被拷住了,如果没有的话,她真想敲一敲桌面,让审讯官不要使用这种诱导的审讯话术,她道:“我不介意再重申一次,我没有杀害劳伦先生,而你刚才说的话已经设定我就是杀害劳伦先生的凶手了,这样的说法,有失公允。”
“我道歉,”审讯官脸上全无歉意,“那么你和劳伦先生的确发生了争执,这不假吧?”
克洛莉斯点头:“不假,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我的本意不是为了和劳伦先生争吵,我没有想要和他争吵,是他有意要与我争执。”
克洛莉斯回忆了一下劳伦先生与她的争吵,劳伦先生的怒意来得莫名其妙,而且之前都是称呼她为“斯克小姐”,在高声争执时,称呼变为了“达西小姐”,似乎是有意让别人知道与他争执的是“达西小姐”。
“你们为何争吵?”
“为了一封信上的内容,我曾经写过一封信给劳伦先生,望他能够在报纸上澄清我与伊丽莎白花园的博格先生的不实传闻。”
审讯官知道那封令大半个伦敦人民都寻找的信,他将克洛莉斯的供词记录下来。
“他希望我能够公开信件的全部内容,而我只希望澄清自己与博格先生的绯闻,我们因此起了争执。”
艾琳·莫里亚蒂夫人也是这么解释二人之间争执的由来的,审讯官对了一下两个人的说法,知道克洛莉斯没有说谎。
“就这样一桩事,难道我会因此杀了劳伦先生不成?”克洛莉斯反问。
一个小小的争执,完全无法成为她杀害劳伦先生的动机。这一点儿也不假,但是克洛莉斯并没有提到争执的关键,审讯官追问:“除了澄清你与博格先生的不实传闻以外,信件剩余的内容是什么?”
信件剩余的内容全是我瞎编的,根本没有剩余的内容——克洛莉斯当然无法坦白,她把那天编的瞎话又搬了一遍:“我告诉劳伦先生,我之所以住进伊丽莎白花园是因为博格先生得了一种怪病,”克洛莉斯看到审讯官的眉毛皱了起来,她没有说谎,继续道,“这种怪病只有我才能治,博格夫人就邀请我去了伊丽莎白花园居住,因为他得的是‘读者综合症’,我写出了一本小说给劳伦先生,他的症状就减轻了,于是放了我回来。”
“放了你回来?”
审讯官揪住了这一个词眼,克洛莉斯浑然不觉。
如果达西小姐是被邀请去伊丽莎白花园居住给博格先生治病,博格先生的症状有所减轻,万万不应该用“放”这一个词,应该是恭敬地“送”回来才对。
审讯官笑了一下,克洛莉斯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审讯官的脸上露出了正义的、电影里常出现的那种戳破坏人谎言的神情,他说话底气十足:“女士,你们并不是为这件事争吵的。”
克洛莉斯的供词和艾琳的证词对不上,尽管她们都提到了信件的另一部分,可是另一部分的内容完全不一样。
就在两个小时之前,艾琳·莫里亚蒂说达西小姐在信件另一部分曝光了博格先生的一个秘密。
艾琳·莫里亚蒂夫人的原话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