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需要把衣服给我,”克洛莉斯察觉到了福尔摩斯的下一步动作,“我真的不冷,我只是心里紧张,心脏管血液流通,可能紧张了,血液流通得就没有那么顺畅了,就手冷,而且手冷的原因也可能是因为我的裙子没有口袋,手一直都放在外面。”
克洛莉斯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什么,福尔摩斯牵着她走,他的手指上有一层薄薄的茧子。
“先生,你和约翰今天为什么看上去那么疲倦啊?”
福尔摩斯休息了一阵醒过来参加婚礼晚宴,华生到现在还在睡着,说是来参加婚礼,可是却避过了所有婚礼环节。
“我们刚刚经历了一个长途旅行。”
“你们去哪儿了?”
“英格兰北部。”
“是为了案件吧?”
“是你的推理,还是你的猜测?”
“一半推理,一半猜测。我说的对吗?”
“如果全是推理会更好一些,你说得完全正确,不有时候预感、猜测也是一种神奇的东西,它能为推理打开另一扇窗。”
“那也就是说我还是有推理的天赋的?”
温度是可以传递的,物理学上解释,这是温度差引起的热能传递现象。
克洛莉斯的手已经暖和了起来。
福尔摩斯笑笑:“你善于观察,敢于推测,是推理的天赋,但是你不适合从事推理的工作,因为你太过于感性,感情会干扰你的判断……”
克洛莉斯倒是没因为他否定自己的推理能力而生气,他说得一点儿也没错,推理这项艺术还是交给他们这种理性至上的人来创造吧。
克洛莉斯道:“毕竟也不是人人都能像你一样,以绝对的理性来把控自己的行为。”
她可是诚心诚意地夸他。
福尔摩斯没有做声,他应该马上说一句“谢谢”或者来夸赞她一下表达礼貌的,可是他停了一下,手握紧了一些。
“我的理性不是每次都能把控我的行为的。”
例如,我不喜欢婚礼,它既无趣也耽误时间;我也不应该由英格兰北部来哈福德郡时再特意去一趟伦敦的西弗斯花园,等着玛丽做一份小奶方糕,赶最早的车来哈福德郡,这样的路程繁琐且漫长;我也不应该排在邀舞的队伍之中,我一点儿都不喜欢跳舞,它完全与我的兴趣喜好相悖……
我的理智制止着我去做这一切,可是它无法每次都把控我的决定。
不过,理智还是强大的,在这次斗争里它占据了上风,福尔摩斯没有把他内心的想法悉数倾吐出来,他认为这会让对方徒生压力,所以他把上述一长串话简化成了一句:
“否则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否则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风吹着这句话,让它钻到了克洛莉斯的脑海之中,不消多想,她能够明白这句话的含义,这带来的触动丝毫不亚于福尔摩斯将他内心的想法全都倾吐给她。
“先生……你带给我的小奶方糕很好吃,是我想念的味道,你是特意去西弗斯花园找玛丽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