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莉丝与伊丽莎白说过的那部与“歇斯底里症”有关的戏剧,像一颗树苗一样种在了她的心里,正在慢慢生长成参天大树,她期待看到那部戏剧。
克洛莉丝也期盼着自己能早日完成戏剧的创作,只是突如其来的晕厥打断了她的写作进程,所有整理完成的资料都留在了尼日斐花园,还得劳烦宾格利先生把这些零散的文件寄过来。
这些日子克洛莉丝都躺在床上,虽然行动受到了限制,可是思维却在满世界乱跑,她已经构想出了大致的情节,只要等资料寄过来,很快就能赶上原本的创作进度。
看完伊丽莎白的信以后,克洛莉丝开始看乔治安娜的信。
达西先生是在克洛莉丝苏醒过来以后才告诉这个妹妹,克洛莉丝得了一场重病,现在正在伦敦治疗。
“我从哥哥那里得知,你在班内特庄园做客时晕了过去,九年前的病症又复发了,我感到慌张极了,九年前你躺在床上,我在床边看着你,心里祈祷着不要让我们分离。九年前,你苏醒过来以后,我便以为你不会再受到这种怪病的折磨,可是它就像一个潜藏在黑暗里的猛兽,趁你不注意便要夺走你的性命,谢天谢地你再次苏醒过来。”
原来她九年前就得了这一种病,这次突然又复发了,可是这病症复发也没有一点儿前兆,她在晕厥过去之前还好好的,没有半分不舒服。
克洛莉丝所患的究竟是一个什么病,达西先生一直都没有跟她讲,而且九年这个数字太奇妙了,原本的克洛莉丝·达西第一篇日记就是从九年前开始的,她那个奇怪诡异、像长篇小说一样的梦正是从九年前开始的。
“我在黑夜之中感受到了一阵召唤。”
这是九年前,日记里所写下的第一句话。
日记、病症、梦境,这三者有什么联系吗?
挂在破旧古堡里那一幅画,与她面容一样的画上女子,以及那一位叫弗拉德·则别斯·德的作画者,如同一个深埋下的谜团。
“玛丽啊,你知不知道一个叫弗拉德·则别斯·德的画家呀?”
克洛莉丝对美术史没什么研究,顶多就能叫出达芬奇、梵高、莫奈、提香这些赫赫有名的画家的名字,从来没听说过弗拉德·则别斯·德这个名字,可能是她孤陋寡闻,也可能是弗拉德只在这个时代有名,没有在浩瀚如海的美术史上留下姓名,这是很常见的事,就像维多利亚时代出现过很多女作家,可不是每一位都像勃朗特姐妹和乔治·艾略特那么出名的。
玛丽笑了笑,她笑起来时嘴边有两个小小的梨涡:“您都不知道这个画家,我又怎么会听说过他呢。”
可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接触美术的机会,相较于画家的名字,玛丽更了解伦敦有名的工匠和皮匠。
“那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替我找几本关于美术史和绘画史的书来吧。”
“没问题。”
乔治安娜写来的信十分长,她已经料到了克洛莉丝没有收到她寄往尼日斐花园的几封信,所以在这封信里把之前信件的内容又复述了一次。
她在信里面提到了韦翰,态度大方自然。
“天呐,我真是不敢相信你居然在那里碰到了韦翰,他肯定像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你千万不要相信他的话,不要再像之前一样被他欺骗,一定要听哥哥的话,我想你已经知道韦翰不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他一直都将你当成是从哥哥那里骗取钱财的工具,并不是真心爱你,你千万不要再上他的当,切记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所欺骗,一定要记得呀,他大概是全天下最会骗人的人了……”
旁观的玛丽看着克洛莉丝的眼睛睁得越来越大。
小姐一定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玛丽如是想。
岂止是不得了啊,这简直是颠覆了克洛莉丝的认知,她读完了乔治安娜写来的信,目光却一直锁在了刚才看到的那一段文字上。
“当日哥哥劝你们分开,你整整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三天,写了数十封信表明你对韦翰的爱意,你说你的心如同种植在庄园里的藤树的根一样坚毅,任风雨吹打,也不会消磨你对他的忠贞和爱意,气得哥哥立刻找人把树移走,你甚至还想过与韦翰私奔去法国……”
《傲慢与偏见》的原作里,韦翰诱哄了乔治安娜与他私奔,所以她在提起韦翰时一直小心翼翼,生怕激起乔治安娜的伤感情绪,可是乔治安娜写来的信里表明出剧情与原著的走向不一样。
受到韦翰欺骗的,似乎不是乔治安娜,而是她,是克洛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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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翰: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乔治安娜:我的傻姐姐,你可千万不要再信了韦翰的话!
达西先生(皱着眉头,沉默):克洛莉丝的确容易被色相所迷。
(多年后的)福尔摩斯:在没有结识我之前,你的眼光着实堪忧,但那是你以前的认知,我不会以此来评判你现在的眼光。
克洛莉丝:我心里有一句粗口不知该不该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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