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只腿被屈起,摇曳的铃响如同魔咒,腓特烈托起她的腰,充满欣赏地观察着他的杰作,和他曾经驯服的鹰一样,他的妻子现在一样是为他操纵着的,他用黄金的镣铐锁住她,用驯鹰的手段对付她,抛开她头顶的王冠和过往的赫赫功绩,她现在一样是个脆弱的丶像异禽一样可供他把玩和享有的美丽宠物,这个房间从装修完成的那一刻就是准备着囚禁她的。
他拥抱着她,亲吻着她,在她美丽的躯体上游走,而她不断地颤栗,最后歇斯底里地怒吼:「你凭什么这么对待我?」她控诉道,她的手在黑暗中漫无目的地挥动,触碰到他后立刻试图抓挠,但这是无用的反抗,他轻而易举就能控制住她,如同被削平利爪的鹰一样,他总要在确保安全后再开展驯鹰的步骤,「你,你凭什么强迫我,谁给你的权利这样做?还是说这就是你渴望的生活,你喜欢一切事物都为你掌控,你现在终于有藉口了。」
「我一直有权利这样做,只是长久以后,我一直用我的理智压抑着我的渴望,但我从没有从你身上得到同样的回应,一点都没有。」他低头看向她,「臣子忠诚君主,妻子服从丈夫,爱情也好,欣赏也好,我一直约束着我自己,我希望我能在尊重你意愿的前提下得到我应有的幸福,但你连这一点希望都不肯施舍给我,我感受不到你的爱,我渴望的爱与重视已经被其他人占据了。」
「你值得我去爱吗?」她怒斥道,悔恨填没了她,从她答应结婚开始她就犯下了弥天大错,「我不该结婚,我不该给你生下儿子,我对你的信任只是给了你一个强迫我的藉口!」
「是啊,丈夫很可怕,儿子也很可怕,但你现在已经有了丈夫和儿子了,在我决定履行我作为丈夫的法定权利前,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知道你会恨我,那我需要确保你再也没有挣脱我控制的可能。」腓特烈柔声道,「玛蒂尔达,现在的你仍然很重要,有很多人在意你,他们有且仅对你效忠,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你是可以被取代的,等我们的孩子一个接一个出生,等他们意识到幼小的国王比英明的女王更能给予他们宽容,他们会放弃你,选择新的君主,如同他们曾经放弃你的叔叔和腓力二世,但你比他们更有价值,我爱你,我丶教廷和你的臣民都希望你继续生孩子。」
「照顾好自己,如果一直不给你水和食物,你很快就会奄奄一息,但我不想要这样做。」他最后说,他亲吻着她的脸颊,同时看向她的小腹,「你的腹中已经有了我们的第二个孩子了。」,
「你在想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菲利普回过头,按住自己的心口:「没什么,我只是在想,玛蒂尔达一直没有给我写信,就算她怀孕了,她也不会一封信都不写的。」
「你真的很关心你的妹妹。」玛利亚低笑,菲利普在心中低叹一声,他还是认为他有必要打消她的顾虑,如她所说,他们都要开始新的人生,「我也会关心你,以及我们未来的孩子,只是她的行为很反常,也许我应该去西西里看一看,不过这要等一段时间了。」
「因为你的同胞在找你麻烦?」玛利亚问,她来到菲利普面前,笑容更扩大了些,「你的妹妹妹夫知道另一个『菲利普』的事吗?他们有建议你怎么处理他吗?」
随着时间的推移,巴尔干本土的希腊人势必会在政治机构中占据越来越多的比重,而从西方而来的拉丁人要么为其同化,要么被渐渐排挤出权力中心,由于希腊人确实需要依靠拉丁人的强大军力保护本土,他们是愿意接受一部分拉丁贵族加入其中,与他们分享权势和财富的,当然,一切的前提是拉丁贵族需要表现出友好和尊重的态度,对安娜皇后和约兰达夫人这样的亲希腊派来说,她们是受到欢迎的,但仍有一部分法兰克贵族对现在这种束手束脚的状况不满,比如约兰达夫人的长子康特涅的菲利普。
康特涅的菲利普本人并没有参加第四次十字军东征,而是一直留在法国境内,这也是亨利一世去世后他没有被考虑继承皇位的原因,卡佩王朝崩溃后,他没有选择和路易王子一起前往伊比利亚,而是辗转来到希腊。
他来到希腊就是明晃晃地作为皇位觊觎者而来的,但鉴于他确实在某种意义上有着更优先的继承权,菲利普不仅不能对他动手,他还要善待甚至纵容他,甚至在他公开表示「你们弄错了谁才是应该戴上皇冠的菲利普」时也没有发怒,如果是从前,如果康特涅的菲利普如此执着地想要皇位,他其实也不介意把这个摊子丢给他(当这样一个复杂帝国的皇帝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但他已经承诺了玛利亚,他不会让她在这个时候陷入尴尬的处境,某种意义上,这对康特涅的菲利普来说是一种刺激,这意味着帝国的现在和未来都不属于他了。
「我自己可以处理好他,只需要他表露出他的浅薄和无知,让所有人都厌恶他,某种意义上,这也是一个机会,有些人我曾经需要他们,但现在不需要了。」如果康特涅的菲利普真的能争取什么支持者的话那就是那些顽固派的拉丁贵族了,「你不用在乎这些事,你只需要照顾好自己就好,有必要的话,我会送你去西西里,那里很安全,你不用担心我的敌人会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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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塞萨尔,我还结过一次婚。」
一个平平无奇的被论文折磨得痛不欲生的上午,塞萨尔在长安接到亲爹的电话,几乎是本能地瞳孔地震:「男人女人?」他尝试性试探,他真的不想又突然冒出一个需要他伺候的后爹。
「女人!」理查用力强调,他一点都不想回忆「男人女人」中暗指的那个男人,「她叫贝伦加利亚,我们正常结婚正常离婚,我们有个女儿,她叫玛蒂尔达。。。。。。你不是听我说过玛蒂尔达吗?」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个玛蒂尔达?」
算上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妹妹玛蒂尔达,他的近亲中现在有五个玛蒂尔达(另外四个是他的大姑母丶他大伯的女儿丶他四伯父的二女儿和他二姑母的小女儿),这都还没有算他那个早已去世的曾祖母玛蒂尔达,相比于这可怕的重名率,他更在乎理查为什么突然跟他提起他的妹妹:「您不会又要复婚了吧?」和贝伦加利亚复婚总比和腓力复婚更让他接受。
「这倒不是。」理查说,「贝伦加利亚要去蓬莱进修,把玛蒂尔达托付给我,但我也没有时间陪她,你不是放假了吗,你帮我照顾她一个暑假,玛蒂尔达很乖的。」
「不行,我要写论文,我今年必须做完这个项目,我得在二十七岁之前博士毕业,我要君大的教职。。。。。。」
「由不得你。」理查干脆利落地说,「九号上午九点,长安紫微机场,航班号已经发你邮件了,我会帮你付你明年的房租的。」
房租倒是其次,问题是你真的把我这里当托儿所了吗?想起这个素未谋面的妹妹,塞萨尔的内心非常复杂,而理查的电话才挂,下一个电话又接踵而至,他认命地接起来:「喂,欧特维尔夫人吗。。。。。。」
「是我!」腓特烈中气十足的声音差点把他耳膜震碎,「我妈妈已经送我去机场了,我九号上午九点半到长安机场,你到时候一定要来接我!」
「不是,我。。。。。。」而腓特烈的声音更大更急了,「你必须过来,你不许反悔,你答应了暑假要陪我的!我马上上飞机了你不来机场接我就等着我去你家门口吧!」
电话被挂断了,他再打过去时已经关机了,看着手机屏幕,他纵然风中凌乱只能无语凝噎:行吧,这下真的成托儿所了。
行吧,他接完孩子还赶得及回家改论文,至于这个假期,养一个是养,养两个也是养,他养孩子确实有丰富的经验,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这样想来,他真的很想念自己的孩子们,不过他和安娜就算要生孩子也得等他们拿到教职后,而一切
又回到了他的论文。。。。。。他的思绪截止于又一波乘客出关,靠着他敏锐的眼力,他很快在人群中发现那个暗金色卷发的小女孩。
「你就是哥哥吗?」那个漂亮的小女孩好奇地看着她,乖乖地把她书包里的半张照片拿出来,「对,我是哥哥。」塞萨尔说,他拿出理查寄给他的另外半张照片,和玛蒂尔达手里那张严丝合缝,玛蒂尔达立刻眉开眼笑,她高兴地抱住他的脖子,「好啊,我最喜欢哥哥了,我带了好多东西要跟你一起玩。。。。。。」
「我要写论文,我可能不能一直陪你玩。」塞萨尔说,不过虽然从天而降的妹妹不太符合他认知,但妹妹本人还是很可爱的,帮玛蒂尔达把她的东西放好,他带着淡淡的死感继续等待,以他对腓特烈的了解,他不用刻意找他,他自己会送上门来。
不出所料,没等多久,从巴勒莫飞长安的航班就落地了,不需要他主动去找,腓特烈立刻就在人群中发现了他,欢欣雀跃地朝他冲过来:「我好想你!你都大半年没有给我打电话了!你在长安都在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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