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随即又想到,离开公主府前岑则递给他的那个眼神,眸子中除了警告,只剩下恳求。
岑则此人在战场上他冷漠嗜血骁勇善战,在平日他还是一样对人冷漠,何时见过他露出这般情绪。
李空未想到岑则还有求他的一面,他复杂看了一眼徐藜,硬着头皮走上前,单膝半跪道:「皇后娘娘此事应该由刑部来办,锦衣卫无权干涉。」
魏姬听闻冷笑:「无权?据本宫所知锦衣卫可参与刑部审理,再者本宫看你和这徐家姑娘举止亲密,怕你徇私枉法,移交锦衣卫最好不过。」
李空还想说什么被魏姬骤然打断,「陛下还在昏迷着,你可当得起延误治疗时机的罪名?」
皇后都这般说了,李空哪里还敢阻拦,眼睁睁看着徐藜被带走。
徐藜倒是平淡,皇帝昏迷这里不就是皇后说了算,挣扎只会无果。
押送徐藜的是皇后身边人,他们行事如同他们的主人一般狠毒阴辣,前往锦衣卫路上都被身后的桎梏所呷疼痛。
徐藜脸颊白皙,养了许久的健康粉气,在今日一朝消失,身处生死一线,前路生死未卜,先不说宁安此事不好善终,就说皇帝在这紧要关头突然昏迷,满宫上下不是皇后说了算。
她到达锦衣卫还有命活吗?
她身上的伤口剧烈刺痛着她,她强忍着不让自己晕倒,陷入更大困境与黑暗被人摆布里。
好在徐藜与徐穆望出门前,本想着逛街买些成亲所需用物,她那三婶在她与徐穆望定亲后,一直刻意回避,做到不闻不问,她只能为了之后的日子好过一些,用自己钱财提前筹办。
她与蜜桃被迫分开之前,从蜜桃那里悄无声息藏了许多金银珠宝在身上。现在她只希望锦衣卫有人贪财,可以减轻一些对她的折磨。
到达锦衣卫大门后,就见两辆马车前有人赫然挺立在冷硬牌匾前,徐藜眼睛一亮,不是看到岑则亮的眸子,而是因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或许听闻消息赶来的徐穆望。
今日发生了许多事情,虽然徐藜对岑则的感情有所变化,但轻微变化不足以改变她之前的计划,她还是想要嫁给徐穆望。
看到不久前刚与她因岑则不欢而散的未来夫君还能不计前嫌来看她,徐藜自然是欢喜的,虽然这点欢喜不合时宜,却无比温暖了她此刻寒冷心弦。
岑则当然也发现她那轻微脸部变化,他真的恨不得亲手撕了她那虚假的面具,她怎么能还笑得出来?
养不熟的狗崽子,岑则本可以不管她,却又不甘心还未得到她
就失去她。
岑则身旁只有阶予一人,可能此处人多,也可能岑则反手让魏姬有了忌惮,他身上的伤势明显被包扎过,除了脸色有些发白,不知道他们经历过何事情的其他人是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妥之处的。
岑则几步上前,看了她一眼,便对着皇后之人道:「回去告诉皇后娘娘,娘娘给岑某的这份大礼某收下了,至于陛下为何会吐血,某也知晓一些缘由,这徐家姑娘还是不劳烦锦衣卫与皇后娘娘审视了。」
李空见状插嘴道:「岑将军所言即是,徐家姑娘便交给刑部来审。」
魏姬来人正是身边老嬷嬷,她一时未反应过来,他们跟在魏姬身边许多年,眼色极快,岑则口中的威胁,她还是听的出来的。
李空趁着此刻老嬷嬷思考时,挥手示意刑部狱卒上前擒住徐藜,魏姬所做之事老嬷嬷都知晓,而且就连不久前刺杀徐藜与岑则一事里面都有她的窜脱。
她再结合岑则之言,后背霎时冒出冷汗,不敢再开口,嘴里冷哼一声道:「等着皇后娘娘的旨意罢。」语毕便浩浩荡荡离开了。
徐穆望这才被拦下他阶予放了阻拦,众人并未听到岑则说了什么,只有李空这个耳朵极尖之人听到了。
李空诧异陛下晕倒与皇后娘娘有关,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强忍不显露。
在徐藜不解为何岑则几句话就让魏姬身边人离去后,徐穆望几步走到徐藜身边,拉过她被血染的手,又看向她自己扯了裙摆包扎的伤口,眉头紧皱,道:「你放心公主府一事我已听闻,我会暗中帮你周旋,保你平安,你在刑部不要害怕,我会尽力帮你不让你在受伤害。」
徐藜瞬间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打断他道:「不可。」她知晓他要去见魏姬,可魏姬此时已经有些不顾及徐家,她所图谋事恐怕更大。
魏姬下毒害死了她的母亲,又害死了宁安生母先皇后古力明南,恐怕皇上吐血一事与她也脱不了干系。
徐藜许多事情都可以根据前世与今生发生的事情推断出魏姬动向,可她却没有证据,没有权利,一次次在魏姬手里死里逃生,让魏姬察觉,凡事所求证据,只有充足的证据充足的人证,充足的权利,才可以推翻魏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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