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男人远没有方才表现的那般从容自若,卸下冷静的面具后,他脸色惨白,嘴角绷紧,双手都在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悲伤还是愤怒。
郁央见他不语,伸手抚了?抚他的后背:「王屿,没事的,都过去了?。」
那道烫伤的痕迹,即使隔着衣服摸不出来,但她已?经十分熟悉它?的位置和轮廓。
「……我不该存在的。」
良久,王屿轻声说:「我的诞生就?是个错误。」
郁央心里一痛,她伸手捧住王屿的脸。
在她的两手之间,那个曾经冷漠得不可一世的英俊面孔上满是茫然与悲愤,他的骄傲此?刻摇摇欲坠。
「小山,是你一步步的成?长?构成?了?你这个人,而不是上一辈这些恩怨。」郁央认真地说,「这些都是陈年往事了?,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痛,对你母亲来说更是犯罪,但你不能因此?质疑自己的存在,不要被过去牵着鼻子走,你是个独立的个体!」
王屿双眸如暗沼,漾着痛苦的波纹,他低声咬牙道:「安安,我想杀了?他们?。」
郁央一本正经地附和:「好,我陪你,家?里的菜刀够吗?」
王屿幽幽地看着她:「恐怕不太够。」
郁央道:「那我们?去超市买?好久没逛超市了?。」
王屿紧紧抱住了?她。
男人将鼻子埋进她的颈窝,只觉得闻着对方身上似有若无的体香,躁动悲郁的心也沉下来两分。片刻,他闷声道:「你怎么这么好?」
郁央笑道:「现在夸我好了??我可坏得很,七年前自以为是,就?这么抛下你回国了?,也没给你一个交代,让你难过了?那么久。」
王屿只觉得这话?听起来怪怪的,否认道:「……也没难过,没有很久。」
郁央不予置评,而是抬头揉了?揉他后脑勺的头发,一边道:「说起来,你刚才第一次叫我小名哎。」
王屿闭上了?眼睛,心里默念数遍:安安,安安。
这个早早就?刻进他生命里的名字,他早在内心多次呼唤朗读,只是从未宣之于口?。
耳畔传来女人的轻笑:「我发现你和锦陆果然是亲戚。」
他不解:「为什么?」
「你俩都挺爱哭的。」
「我没哭。」闻言,王屿直起身,注视着她,一字一顿,「我和他不一样?。」
「好好好,你不愧是叔叔辈的,比他坚强。」郁央又踮脚抬手摸了?摸对方的头发,「锦陆敢去质问周承允,已?经很令我惊讶了?,没想到他还刻意录了?音,带过来告诉你真相,我想他一定是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我们?出去一起讨论一下之后怎么办吧?」
王屿没有反对,只是回头道:「我把碗洗了?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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