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覆地告诉自己。
于是?,他暗自咬牙,最终还是?未曾出手,任由侍从将自己掣肘。因为无法压抑的恨意,他苍白的双手不?住地发着抖。
宁祈旁观着这一切,心跳砰砰,却?忽而觉得?有些奇怪了?。
事情的走向……似乎与梦中不?大相同。
「这就?怂了?,怕了??」宋成思笑吟吟地凑到宋怀砚身前,肆意踩踏着他的尊严,「五弟,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嘛。」
宋怀砚指节蜷缩,指尖用力地嵌入掌心,竟洇出一片血迹。
他的手背青筋暴起,脉络不?断地跳动,一下一下的,仿佛马上要挣脱肌理的束缚。
就?在这时。
门外的侍从忽而齐声?道:「参见陛下。」
紧接着,一身明黄龙袍的宋昭踏入此地,引得?庭院内的众人慌忙行礼。
宋昭居然来了?。
宁祈默默地退至一旁,好奇地观察着眼前的一切。
见到宋昭,宋成思仿佛寻到了?撑腰石,指着宋怀砚向他禀报:「父皇,宋怀砚私藏婉妃画像,儿臣……」
「孤知晓了?。」宋昭却?是?冷冷地打断了?他。
他看着跌坐在雨幕中的宋怀砚,又垂眸瞥见一地的碎纸,面色愈发深沉起来。
觑着宋昭的神色,宋成思以为他是?对?宋怀砚心生怒火,忙补充道:「父皇,不?能私藏婉妃之物,乃是?您定下的禁忌。如今宋怀砚明知故犯,您看……」
闻言,宋怀砚的瞳色愈发漆沉起来。
上一世,他私藏画像,又欲刺杀宋成思,宋昭闻之大怒,派人对?他施加鞭刑,又处以幽禁。
这一次,他虽没有再对?宋成思出手,然画像之事事关?重大,他定也逃不?过一番刑罚。
他定了?定心神,等待着宋昭开口。
却?听宋昭缓声?道:「因为一幅画像,便这般兴师动众。宋成思,你是?存心要孤不?得?安宁啊。」
语毕,在场的所有人齐齐顿住。
宋怀砚凤眸一凛,诧然地看向宋昭。
宋成思眉尖一挑,似是?不?可置信:「可是?父皇……」
宋昭再次不?耐地打断了?他:「婉妃之事,孤是?不?许再提。但念在婉妃乃是?宋怀砚生母,思母心切,皆可谅之。」
「既画像已毁,宋怀砚,不?如你便在此地跪上一夜,算是?小惩大诫。」
竟然,竟然只是?要他跪上一夜?!
宋成思讶然道:「父皇……」
「怎么?」宋昭目光略沉,「宋成思,你对?孤的决定有异议么?」
顷刻之间,他身上的威严便向四周涌来,令人浑身一麻,不?由得?屏住呼吸。
宋成思虽行事鲁莽了?些,却?也不?是?个蠢笨的。情势如此,再有天子出言,他也只好噤了?声?。
宋昭将四周打量了?一遍,倒也没多说?什么。轻飘飘地下了?命令,便转身迈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