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是第二个真实的,在澹台衡说史书上无法提到,不能提到的,亡秦中,第二个人。
纸张被墨迹染毁了,秦疏却很满意地拿起端详。
是亡秦一切的曾经。
楚帝其实并不怀疑澹台衡,相反,经过这几遭,他对澹台衡的怀疑已接近于无,他留下虞宋,更多的是想要求证。
他想找到除却香火和功德外真正可以留住澹台衡的人,他想留住那个亡魂——为此他甚至接纳了虞宋。
可他对虞宋重来一遍的怀疑不是秦疏想要的,她这么费心尽力,前期无比耐心,无比谨慎地等待楚帝入局,也不是为着这一刻。
两个马甲都出现了,楚帝的计划攻略度却还是初始的一个零。好的谋士是不会等的。
而她还不仅是谋士,还是谋定足动,不谋定也能随心而动的千军主将,是麾下无有千军万马,也能轻易扭转乾坤的第一人。
虞宋负手立在荷花池前,瞧见亭心琴,忽地顿住。
楚帝已着旁人与庞德安等,戴罪立功,将史书偏卷乃至市井杂谈话本中,提及死在九龙山附近,年约莫二十,一袭红衣英姿飒爽的女将军是何人,自己也到了御花园中。
处理了澹台衡之后,楚帝再应付起类似的事来,已算是得心应手。但靠近虞宋时,仍感觉到一种不易接近的冷然。
这种冷然并不同于澹台衡身上有时可被消解,也没有攻击性的疏离,也不是故意为之毫无杀伤力的抗拒,而是自然而然的,就如同夏虫不可语冰,蜉蝣难晓天地的距离。
楚帝清楚地知道,此人与他同样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们不是同样的心性,志向,甚至可能不同属于一朝。
可他们今日却仍然聚齐在了这里,成为万千众生中,不可不碰面的一支。
女子微微侧身。
楚文灼:“大楚疆域广博,气候多变,初次到此,也不知将军是不是习惯。”
这是一句试探。他见她为将,便猜测她是为扩本国疆土而四处漂泊。本朝历代都看轻女子,却也不是所有女子都无记载,所以那句“初次”又是试探虞宋是不是第一次到这里。
但虞宋只是望着眼前连绵烟雨:“秦也纵横百里。”
秦,这个熟悉的国号令楚文灼心中一跳。
还不等他为帝的本能,越过这些日子他对澹台衡的了解和熟悉,使他脑海中掠过“此二人都来于秦,是否太巧了些”的念头,那女子便接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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