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西一边嘟囔着一边翻着手边标记着他们之前调查到的所有可能的地点:「城外的可疑地点有三处,爱玛你还能接着继续比对分析他们的路线吗?」
爱玛把目光移回小窗画面,却发现迪诺的针孔摄像头只能拍到一片漆黑。
她摇了摇头:「现在太黑了,越往城外去越偏僻,很多道路的照明设施都不好,根本看不到是什么。」
凯西看了看一片漆黑的显示器,喉咙发干,伸手恼怒地锤了一下车边。
……
迪诺感觉到车停下了。
利斯曼下了车,等迪诺也下车之后,对着他指了指面前的建筑物:「欢迎来到party。」
迪诺:「……我第一次见到连灯都不开的party。」
这要怎么录回去画面!
利斯曼本身就不白,在黑夜里找他还真有那么点费劲,他领着迪诺和杰瑞往建筑物里面走,由于没开灯,迪诺自己都看不清这是个什么建筑物,更逞论摄像头那边的凯西他们了。
迪诺跟在利斯曼身后,一边思忖着一边集中观察着周围,无奈深夜太黑了,别说标志性的东西了,他就连杰瑞都差点看不清。
利斯曼推开了建筑物的大门,反手在门旁边的墙壁上摸索着,摸到了开关,「啪」的一声,建筑物里瞬间灯火通明。
白炽灯的光线太过刺眼,原本已经适应黑暗的眼睛无法在短时间内接受如此高强度的刺眼白光,迪诺下意识的微微俯身,闭上眼睛等它适应。
……
凯西他们这边一直在盯着显示屏幕,自然也能看到原本漆黑一片的屏幕瞬间变成刺眼的白昼。迪诺的眼睛受不了,不代表他们受不了,在这一瞬间所有人都凑到了屏幕前试图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来推断出这个地点在哪儿。可没想到迪诺一俯身,针孔摄像头的角度立刻从平视的平面变成了地面。
所有人:「……」
格洛瑞娅气急败坏:「他妈的急死我了!」
却不想凯西凑得离屏幕越来越近,他紧紧的盯着屏幕上显示的迪诺所在的建筑物的地面,上面有着很多黑色的或粗或细的划痕,甚至还有花纹。
凯西盯着屏幕,过了二十秒猛地抬起头,碧色的眼睛瞪得很大,他几乎是把话从喉咙里喊出来的:「我知道这是哪儿了!」
……
过了一两分钟,迪诺的眼睛适应了强烈的光线,同时他听到了耳麦里凯西急促的声音:「迪诺,我们已经知道你在哪儿了,你多拖他们一会儿,特警丶紧急行动小组和我们十五分钟——不,十分钟就能到!」
迪诺应该为了这句话而感到欢欣鼓舞和信心大增的,但他没有,他的内心都被一种厌恶和憎恶的情绪所占据了。
——他看到了满仓库的女孩儿们。
这些女孩儿,就像他所「要求」的那样,都是年轻的丶貌美的丶瘦弱的亚裔。她们每个人的手腕和脚踝都被铁链锁在了墙上,链子的长度很短,目测只能供她们走动到离自己三米距离内的简易厕所内解决生理问题。这些女孩儿也和他们一样,刚从黑暗的时间里得到了刺眼的光明,有的人已经适应了,有的人还皱着眉眯着眼。但同样的是,她们都是□□。
迪诺从馀光里看到了利斯曼带的几个手下,这些男人——不如说披着人类皮囊的|畜|生更为恰当——的眼睛里散发着|色|欲|的光,无法把自己的视线从这些赤|裸|的可怜女孩儿们身上移开。
迪诺面对着这样一屋子的活色生香,没有一丁点反应。
也不能这么说,他有一些反胃恶心。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不能表现出来哪怕那么一丁点的不适,因为他知道,利斯曼现在一定还在观察他,用他那双像毒蛇一样黏腻又凶狠的眼睛,把他满是恶意的探究目光如同蛇的涎液一般黏在迪诺身上。
迪诺清了清嗓子:「这……这很出乎我意料。」
「哦?为什么?」利斯曼走到其中一个女孩儿身边,伸出他粗粝的手掌摸上了她娇嫩的脸颊,那个女孩儿害怕,她在发抖,抖的像冬日枝头被寒风无情吹刮的花骨朵,这个花骨朵甚至没有勇气求饶,只能默不作声的哭泣流泪。
「我原以为你会采用很传统的方式,」迪诺道,「我没有想到会这样直接又直白的……验货。也许还是我太小看你们美国人了,对吗?」
利斯曼大笑起来:「兄弟,你应该学着融入美国人的开放和自由,我一直觉得你们法国人虽然浪漫,然而浪漫的有些古板。」
迪诺皱了皱眉,把法国上层社会名流的倨傲和不屑表现的一干二净:「我不觉得现在是讨论美国人和法国人不同的浪漫与开放情怀的正确时机,你觉得呢?」
利斯曼耸了耸肩,最后掐了一下怀里那个女孩儿的脸:「你可以验货了。」
迪诺嫌弃的看了一圈这十五个女孩儿,利斯曼很清楚看见他脸上的不想去碰这些不知道是否干净的「货物」的想法,不由得心下嗤笑这些上层社会的所谓「名流」真的是把装模作样演绎的一把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