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直接向祥记定?”南宫瑾话一出口,立即自答道:“哈,吴叔叔不收。”
“所以,要进月港、要交税银都不是坏事。现在的祥记,可是有着真正洋货名气。”赵凤鸣表情得意。
没想到赵凤鸣会出这一招,南宫瑾扳着指头数起来,“祥记现在增加了七艘二手的海船,再加向永固定的新船,总共有船十一艘。我们有五张船引,一张船引给湧金号远洋船、一张是目前还在跑南洋的日金号,上次让租给冯姐的大金号花船也换了张船引。第四张给了南海收来的海金号,海金号连船引一起租给了南海广记。”说到这里,南宫瑾有些可惜起这张船引来。
“第五张是留给新船的。”南宫瑾边想边合计,“日金号拿着船引再跑南洋就可惜了,让它去跑远洋,用二手海船跑南洋。到南洋的不进月港,反正也没船引。冯姐的花船没这么快能收回,只能当废了这张船引,还要她每隔半年进一次月港。不过,这也好,让她在花船上收洋货,进港交税,但货贴泉银的标。所有泉银洋货,价格为祥记的一半。这生意让冯姐做,我们不搭手,另外花船上的店铺也交冯姐,我们的人全部回来。”
“嗯?”赵凤鸣看了看南宫瑾,“这是和泉银划清界限?”
“不是和泉银,而是和海上那些海盗。既然祥记越来越有名,那我们更要让人看到祥记是正经生意。不瞒义父,我还想退了冯姐的股。”南宫瑾道,这是早就想好的。
赵凤鸣微微摇摇头,“你这样,冯茉儿会答应?这洋货集可是她先做起来的,而且供到荆州的洋货,说不好听些,也不全是从月港进的。”
“她的情况可能有变。我不管她变不变,都按我们自己想的做。”南宫瑾解释道。
赵凤鸣点头,决定不管冯茉儿的事,“原来的三艘远洋船,有二艘能继续跑远洋,如果加上新船。我们有船引、能跑远洋的就三艘。可以分跑不同的地方,带不同的货。增加品种、不增加数量。祥记洋货,正品保证,卖的东西永远稀缺。”
“对。”南宫瑾开心的说:“就是时间长。”
“三艘远洋、二艘出租、一艘跑南洋,还有五艘怎么弄?出租?最近南海已成了全大明最缺海船的地方。”赵凤鸣也帮着合计。
南宫瑾笑起来,“说实话,刘缄之这里的银子交进来,那些船就无所谓了。”
“若是要省心,当然还是租了。”
“义父,我想弄一艘开海事学堂。”
赵凤鸣不解,“你不是已经开了?”
“那个就是教孩子们学些谋生手段,但海事学堂就不是这样了,等学成出来,是做生意、当船长的,他们要学各国语言。”
“有这必要?还是能赚大钱?”赵凤鸣细想了一下,摇头。
南宫瑾似早就想过这事,“只要沿海能风平浪静,我相信船会越来越多,朝廷只开了一个口子,但大家看到的都是‘开海禁’。没有海盗了,水师也不会见人就打。要出海的船多了,这方面就要更多的人。我想,如果我们的孩子们,能考得上海事学堂,那他们也就不再是做水手的了。”
“穷人的孩子,也有机会不再穷。”赵凤鸣点头,“但这不是赚钱的事,是烧钱了。”
南宫瑾笑起来,“我也是有私心的,到时候海上都是我们海事学堂出来的,任谁都要给我这位先生面子了吧。”
赵风鸣微笑道:“想法不错,难度很大。就算现在可能会有钱,但也不能全部花完、坐吃山空。”
“是、是。”南宫瑾忙着点头,“那这样还有四艘船,可惜没船引了。听义父的,租吧。唉,还是要去趟南海。”
赵凤鸣笑了笑,“让林实与你一起去。”
“林叔?为什么?”南宫瑾问道。“噢,我还没说湖广的安排呢。”
“好好,那你先说。”赵凤鸣笑着做了个请的姿势。
南宫瑾喝了口水,又边想边说起来,“刚才,刘缄之在说荆商堂的时候,我就在想了。荆商堂相对来说很松散,要说约束,不过就是每户五百两银子罢了。”
“增加约束?”赵凤鸣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