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瑾倒是来者不拒,继续嘻嘻哈哈的喝着酒。
虽是如此,但还有很多人表情上都带着探究,气氛没之前热闹了。南宫璞走到章灿面前,用不大不小的声音笑问:“章长老,之前一直没时间问,徐掌门的伤可好些了?”
章灿愣了愣,迅速回过神,“啊,这个,啊,他、他受了伤,之前和海盗打仗受的伤,都几个月了也不见好。”
南宫璞点着头,像是聊天似的说:“徐掌门不愧是南海派掌门,心中处处为南海百姓考虑。之前家中得了支百年老参,你们回去的时候带上,让他好好养身体,不要太过劳累了。”
虽然这段话,也不知有几个人会信,但至少有个正式的说法。
好在,这个插曲之后,没再有意外。
夜早就深了,南宫府中亮如白昼,到处都是笑闹声,再混着戏班子、杂技班子的各种声音,连孩子们都没一个舍得去睡。
南宫瑾是被搀着进了洞房,红扑扑的脸上全是傻笑,嘴里还喃喃的不知说着什么。已经这样了,那群‘狐朋狗友’还不忘闹洞房。
掀了盖头的姚芳渟,羞涩的坐在床边。任他们怎么闹,南宫瑾总是嘻嘻哈哈的挡在她身前,好像连自己夫人的样子都不舍得让人看了去。
闹了好一会,总算付青双够意思,当然也可能是南宫瑶的意思,愣是把这群闹得起劲的人全部赶了出去。这还不算,拿着根竹杆把床底下藏着的小朋友全撵了出来,连柜子、箱子里都不放过,这间卧室里竟藏了七、八个孩子。
临出门,付青双坏笑着说:“赶完,收工。二位尽兴,记得锁门。”还贴心的关上门。
付青双一走,南宫瑾就听话的锁了门,然后坐到姚芳渟身边。半晌,二人就这么默默坐着,终于南宫瑾忍不住小声问:“我们,是不是……上床?”
姚芳渟原本绷着的脸松了松,红着脸也小声道:“听媒婆说,是要先喝交杯酒。”
“好,那我们快点喝?”南宫瑾站起来,牵着姚芳渟的手,几步走到桌前。
桌上两只银质小酒杯早就满上了,杯脚上还有红绳相连。二人坐下,姚芳渟看着他又小声问:“你今天是不是喝多了?”
南宫瑾笑起来,“没!我本来想装醉的,结果太高兴了装不像。”边说边拿起酒杯,“来,这杯子连着的。”想了想又问:“要不我帮你的也喝了?反正没人看见。”
姚芳渟轻轻按住他的酒杯,低着头,脸上没笑意,“阿瑾,有件事我想了很久,我知道早该说,但……”
南宫瑾慢慢收起了脸上的笑,看着她不发一言。
姚芳渟深深吸了口气,“如果,如果你不愿意,我、我可以离开……,我知道对不起,我应该早说的……我、我……”停了半晌,很轻很轻的吐出一句话,“早已不是完璧之身。”
南宫瑾轻叹,半晌柔声说:“我知道。”
姚芳渟不敢看他,“我、我……”
“云梦山的时候,你要杀贾道人,原因就是这个。我知道,所以才会帮你去杀。”南宫瑾眼神坦诚。
姚芳渟抬头不解的说:“你……没问过我。”
“不用问,矿洞里有很多小姑娘被贾道人采了元阴。你很聪明,一直没被扔进矿洞,但我知道你的日子比我们更苦。”
姚芳渟愣愣的看着南宫瑾流下泪。
南宫瑾轻轻将她揽进怀里,“当初是因为我不够强,以后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我发誓,保护你一辈子!”
“我、我从没和徐葆深做过任何苟且之事……”姚芳渟在他怀里哭着说。
“我知道。他不过是想报复,可惜做法完全不上品,不像个男人!”南宫瑾忿忿的说。
姚芳渟又哭了会,问:“你还是要我的?”
“当然,我们都拜过天地了,你一定是我孩子的娘。”南宫瑾说着,拿起那只小酒杯,“对了,先喝酒。喝完是不是还要剪头发?”
“嗯。”姚芳渟轻笑了一声,“是结发。”说着也拿起杯子。
龙凤花烛之下,交腕而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