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瑾大概猜到南宫定康的诧异,低头不敢看他,小声解释道:“我们,嗯,之前一起在土默川,也是偶然遇到。嗯,然后,她和我一起回的平阳。之前家里很乱,她一直在帮忙,嗯,娘都有看到。天成卫之后,她就没再回过南海了。”本想把她说的再重要些,又怕南宫定康反感。
“你们……。”这倒让南宫定康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这种事,两情相悦自是最好,若是不成,当父母的不愿意自己孩子是一向情愿的那一个。情伤最苦。”
南宫瑾脸红起来,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喃喃道:“不会的,她……,她都明白的。”
南宫定康看他的样子,实在无奈,“我会和她谈谈,如果真定了,南海那边的关系要处理好。”
“不!”南宫瑾紧张的脱口而出,觉得不好,急忙说:“不是,她、她……别吓到她。”最后三个字,说的丝毫没底气,不敢看南宫定康,小声道:“这次去泉州,也想着能把这事处理好……。”
南宫定康笑起来,“行啊,不过,到时候还是要家里出面的。”
这个话题说完,二人又静了下来,良久,房内无声。
自己儿子是锦衣卫密探,做的事关系到家国社稷,他不是一个混混、也没有变成心狠手辣的恶徒,可是……
“能不做吗?”南宫定康小声问。
南宫瑾摇摇头。
“你不需要赚那份俸禄。”
南宫瑾仍摇着头,看看南宫定康,“不是俸禄的问题。”
“太危险了,而且,你现在身体也不太好。”南宫定康自是知道,不是俸禄的问题,但总希望他能不做。
南宫瑾笑起来,“没这么严重。”
“你娘要知道……。”
“不能,这事不能说。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告诉你,有时候露个口风,就有人会死。”南宫瑾表情无奈,实在想不明白那位杨大人的行事风格。
“我明白,他们交待过。”南宫定康点着头。“以后,你还是随时都会走?”
南宫瑾想到魏朝歌,心中很不高兴,假笑了一下,“那边现在是没我位置了,以后嘛,再说。有这闲心,还不如想想怎么赚钱要紧。”
南宫定康看着他,又是长时间沉默。
杨俊卿没让他们再聊下去,片刻之后,就开门进来带走了南宫定康。房里只剩下南宫瑾一人,看着桌对面的空位,竟有了种孤独的感觉。
平阳城里,五千陆北军早被金建昌带走了,城中所有的一切由南宫门下赶来救援的几百堂众接手。
好在,听说鞑靼军已退出中原,回了土默川。不管是真是假,南宫璞觉得凭一家之力不可能修复城防,总算陆北军已将四扇城门做了基本修缮。于是,南宫璞只能在朝廷派员之前闭城,让各堂轮流维持城内治安,仍实施南宫瑾定下的宵禁命令。
平阳周边几个村庄受损严重,不过,似乎除了二房有人员伤亡以外,其它几处均是早早躲进山中避敌,至于财物的损失,哪有命重要。
不过几天,代理知府就匆匆赶到,开始征集民夫重建平阳城。
不过,城中最忙的却是杜岭。灵玉坊的医馆,可能是因为里面没多少值钱的东西,房子基本完好,可惜那些花了心思自制的仪器,碎的碎、破的破,只是他根本没时间心痛。
这里成了城中所有大夫的集散地,约十多名大夫根据承钧定的规矩、按各自专长粗粗分类,并规定每天三班,一批出去看诊、一批留馆、另一批休息。
医馆早就不够用了,承钧让家里帮着把医馆左右两间铺子,各整理出半间接收伤者,甚至门口搭起棚子,收留轻伤员。
杜岭也是半点不客气,不仅让南宫府中承担了医馆所有人的吃食,还列了满满五大张清单给南宫璞,要求尽快运到。
南宫璞忍不住几次到医馆看承钧,见他忙的脚不点地,心痛起来,硬是强忍住了叫他回家的冲动。可是,面对城中上万伤病的百姓,医馆人手还是太少。可是,现在的平阳知府,除了感激南宫氏的协助、并要求继续外,实在给不出太多的东西,只能承诺尽可能催促朝廷救灾的银粮快些到位。
不过,南宫璞也知道,与石州、交城、汾州相比,平阳的情况算是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