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什么打算?” “王室的秘闻想必有很多人感兴趣,从现在看来,他可不止打算公布我的身份。当然,这些都还好说,怕只怕他连自己的老祖宗都不放过,届时所引发的可就是国际问题了。” 国际上古老王室之间有一个秘密协议,只有每一届的领袖与国王才能知道。当初的十二国如今只剩下七国,但这个秘密仍被严防死守着。 “没想到……他已经到了如此疯狂的地步。” “这不止是他的野心,更是他的执念。”但也正因如此,她才会被创造出来,“而且我想速战速决并不仅仅是因为这个。” “你是说沐沐?”花簇也很为此担忧。 花沐在她眼中还全然只是个孩子,别说怀孕,就是已经与人结合这点还是叫她不敢置信。 “这件事要怪谁?要不是你过度信任白枕……” “无论是哪一个哨兵——除了我,失去小白片后都只能依靠向导活下来。真要说起来的话,小甜心没准还会感谢我把白枕安排成她的护卫。”花筝又露出了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毕竟……您明白的吧?小甜心要是自己不想解开暗示,那白枕无论如何都无法和她结合。” 花簇一点儿不想和她讨论花沐的感情问题。 “我不管那些,现在的结果是你的好徒弟可能会让我……我侄女怀孕。” 花筝耸了耸肩膀,“若小甜心能够争点气,让哨兵怀孕也不是不行……”她望着花簇,血红的瞳仁显现出十分微妙的目光,“当然,侄女像姑的话就稍微有些困难了。” 要不是考虑到花筝可能无法恢复,花簇真想狠狠给她来上一鞭子。 “你还有心情说笑!” “不笑现在又能怎么办?比起怀孕我还更担心另一点。” 女王陛下开始怀念起那个什么都不担心的领袖了。 她叹了口气,疲惫道:“你说……” “我被设计成无爱者的理由,你该不会觉得只是科学家们的恶趣味吧?” 花簇脸色一僵,好一会儿才道:“我并不觉得你……” 花筝打断了她的话,“不,我确实无法理解,这件事很重要。我不能去理解,不止是爱和欲望,包括仇恨和痛苦。越强大的力量需要越稳定的情绪,哨兵很强大,但也很脆弱,而我没有这样的弱点。” 花簇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说这个,只突然觉得十分心酸。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说白枕……她的监测器被取出来了,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她会在短时间内提升十倍以上的力量。她的忍耐力与意志力十分罕见,这也是我把她安排在大小姐身边的原因,但这不意味着她能应对如此剧烈的变化。” “你的意思是,她会伤害沐沐?” 花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怎么会,哨兵怎么可能伤害自己的向导?只不过,能力提升的同时她的感官也会更加敏锐,感情更加丰富,对向导的爱与依赖也会更加强烈。” 听起来还真是叫人羡慕! “那有什么不好的?” 要是……也能这样,那就真的谢天谢地了。 花簇不满地看了某位没有感情的哨兵一眼。 “接下来才是重点。过分强烈的爱会让哨兵的独占欲与日俱增,并且逐渐开始对周围的一切产生怀疑。对她来说,什么都是威胁。她会想尽办法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的向导,而当这种不安感达到顶峰的时候……boo,她甚至会带着向导一起走向死亡。这是非人的自我毁灭机制之一,怎么样,很可怕吧?” 花簇看着花筝微笑的神情,听着她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如何的语气,心底确实生出了几分寒意。当初花策从弗兰肯斯坦基地带回来的八百多名实验体,真正活到如今的只有三十五位。除去实验本身以及觉醒失败的原因以外,活下来的六十三位实验体中有将近三十名是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自杀身亡的。 这些事全权由花筝进行后续处理,所以花簇只知道一个数字。而今天,她终于知道了其中的原因。 她再也不会说希望花筝拥有感情了。 “那怎么办?沐沐她……” “暂时没那么快,我会尽快抓到花策问出地点……幸好他还在乎儿子。” “德里克……也不知道德里克那孩子怎么样了。” 花筝冷笑了一声,“所以我才讨厌你们王室的做派,明明斗得你死我活,却还在意着亲情。哦对了,老公爵前段时间偷偷溜到贺州,我以通敌罪将他暂时扣押了下来,您要去看看吗?” “什么!”花簇惊呆了,“叔叔在这里?你、你怎么不早说?他在哪里?” “通敌可是大罪,当然是关在牢房里。” “花筝,你这个混蛋!”花簇急急忙忙地起身,“带我去见叔叔。” “既然是陛下要求……不过我这样过去实在是有些失礼。” 斗篷下可是不着寸缕的裸·体。 花簇咬牙切齿地看着她,“还不快穿上?” “不如我让陈关先带您过去?” “怎样都好!” 花原紫薇,作为女王唯一的叔叔,在帝国可是有着非同一般的地位。 “遵命。” 也足以让女王暂时遗忘领袖的伤究竟为何没有痊愈这件事,以及忽略了她如此迫不及待地打算采取强攻的真正原因。 作者有话要说: fg已经插下。难道怀孕了? 花沐从小一直留长发,在流落到岛上之前已经保持及腰的长度很久一段时间。只是头发越长,需要的护理也越多,在家的时候自然有专门的人帮她保养,在岛上时间一久不便也就体现了出来。 这是当初花沐剪去长发最重要的原因。 而自从剪成短发之后,她陡然发现了短发的便利。洗头方便,早上起来也不用特地梳头,唯一有些不方便的地方就是需要时常修剪。不过她的专用理发师是白枕,这不方便就又显出几分情趣来。 只不过白枕一直对此耿耿于怀,至今还保留着她当初剪去的长发。自从房子以后,生活也逐渐安定下来,花沐找到了不少洗发水和护发素的替代品,便也渐渐把头发留了回来。 “大小姐,水温合适吗?” 花沐躺在放倒的躺椅上,脑袋枕着白枕的一条大腿,白枕正帮她洗头。 “嗯嗯,可以可以。” 虽说椅子的舒适程度没办法和过去相比,但哨兵的服务比起专业人员毫不逊色。 “有哪里痒吗?” “嗯……那就中间一点,对,就是这里,再重一些……啊,舒服!” 花沐一边享受白枕的头皮按摩,一边做着踢腿的动作。 最近哨兵体贴过了头,又因为棕榈糖的产出开始稳定,她闲来无事开发了不少甜品。等回过神来,花沐猛然间发现自己竟然有了横向发展的趋势。 这对花季少女来说实在是太可怕了! 为了减肥,花沐现在是找到了空闲就要运动运动——虽然大多时候还是和白枕一起做。 哨兵坐在躺椅的一头,时而挠抓,时而轻揉着花沐的头皮。 “大小姐,你又做运动啊?” “对啊,再不做就要变猪猪了,最近肚子上好多肉。” 花沐摸了摸小腹,因柔软的触感而心中一阵悲凉。最近确实冷饮甜品吃得有些多,因为不用上电视,她也有些忽略了自己的形象。 “我觉得刚刚好,是你之前太瘦了,” 哨兵的话虽然很中听,但完全不能安慰到花沐。 “你在说什么呢?”她捏起肚子上的一层肉,再看看白枕依旧平整漂亮的腹肌——啊,这个角度看真是太棒了,“自己有马甲线竟然说我刚刚好,我看你是在嘲笑我。” 花沐说着忍不住摸了一下哨兵的小腹……之后手就再也没放开。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我要先开始做卷腹运动。” “那我和你一起做。” “噫,我才不要,你和我一起做一定会显得我很弱鸡。” 花沐发现最近的白枕越来越黏人,而且似乎随时随地会开温柔溺死人模式。两人之前去海边补充物资,结果蓝天碧海一看,不知怎么就抒发起了感情,最后一整天差点什么事都没干成。 啊,当然不是讨厌的意思——这句话她好像不知道在心里说了多少遍。虽说不讨厌,但就是觉得哪里有点怪怪的。不过怪怪的也挺好,这个怪怪的哨兵也很可爱。 怪怪的哨兵对不能和大小姐一起锻炼这件事十分沮丧,耷拉下眼角,希冀道:“那、那我不和你一起做,我陪着你做好不好?大小姐,锻炼虽然好,但不小心会弄伤自己的,我在旁边看着你。” 她是小孩子吗?做个卷腹还能伤到自己? 花沐还发现了,这个哨兵最近特别爱操心。不过这个提议没有哪里不好,她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看在你那么诚心诚意的份上……” 哨兵的神情立时明媚起来,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也太可爱了吧? 花沐被她萌到,再一次忽略了那种微妙的感觉,体会到的只有哨兵对自己的爱意。 白枕是有多喜欢她?明明已经很腻歪了,难道一点儿都不会厌倦吗? 不过岛上只有她们两个人,所以腻歪点没有哪里不好。她也很喜欢和白枕待在一起,喜欢和她肌肤相亲,喜欢被她照顾爱护,也喜欢怜爱她。 撸大型哨兵的惬意,比起撸猫大概更像撸豹子。外表看起来凶悍的大猫咪,黏腻爱娇起来简直要人命。储备粮要是没事做也一块儿黏上来,往哨兵肚子上一躺,一大一小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明明哨兵的精神体是白狼来的。 因为过得实在太过悠闲舒适,花沐甚至偶尔会生出罪恶感来。姑姑和父亲一定还很担心吧?或者以为她遇难了,正伤心欲绝,她却在这里过着幸福的生活。 啊啊,可是……可是和自己的哨兵一起,和喜欢的人一起,和白枕在一起的话,她就打从心底升起快乐与完满。 花沐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喜欢白枕,虽说那时候的她不敢去意识这件事,但现在的她无比确认这一点。可是,当初的心情和现在真的一点儿都不一样。 她因为哨兵的遗忘懊恼,因为对哨兵的在意烦躁,因为明知会无疾而终的感情暗自伤心难过。 恋爱的滋味是怎么样的呢? 大概是因为暗恋的苦涩,她甚至没费心去弄懂这件事,直奔主题地接触了更深层次的内容。 感官妄想比纠结感情更简单直接,也更让那时候的她觉得开心。 可现在,她有了全新的体验,品尝到了更美妙的滋味,感受到了心意相通后更强烈的感官体验。 曾经那些烦恼与忧愁啊,实在是太不值得一提了。只要和白枕在一起,她就会感觉到幸福。 白枕细致地帮花沐洗完头,再用毛巾一点一点擦干。哨兵温热的手掌像是个天然的烘干机,没过多久就让白金色的长发恢复成了柔软蓬松的模样。 花沐要在室外搭建的棚子底下做运动,白枕见她在躺椅上只能小幅度动作,干脆坐到一边给她做起了专门锻炼用的板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