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视前方,慌乱隐藏在?呆滞的神色里?,他却毫不掩饰地转头看?着?她,再次坚定地握住她的手。
一点一点地温暖那片冰凉,将内里?的紧张也安抚下来。
这样的几个小时并不好过,期间他买了午饭,她没吃几口?就放下了。
接下来的时间继续盯着?手术室的门发?呆。
“都五点了。”她突然抬手看?了看?表,“怎么还没出来?”
余安州:“应该快了,别?急。”
林又心眼眶微微泛起红色:“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你说会?不会?……”
“不会?的。”他把人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郭主任是全国数一数二的专家,你也要相信阿姨,她一定能挺过来。”
林又心压抑着?哭腔的嗓音从他胸口?闷闷地溢出来:“我只有我妈妈了。”
她也曾怪过自?己的妈妈为?什么是个
如?此软弱的女人,面对婆婆的压迫无计可施,也没办法替她争取到应得的尊严。
可是,当病魔将死亡之门拉开一半的时候,她陡然明白过来,这个世界上她只有她了。
软弱也好,坚强也好,怎么样都好。
只有这一个妈妈。
她只是软弱而已,不是不爱自?己的女儿。
“一定会?没事的。”余安州抱紧她,低头吻了吻她的发?心,用炽热的气息温暖她,“我在?,别?怕。”
手术很成功。
当妈妈被推出来的时候,林又心终于忍不住崩溃地捂着?嘴巴泪流满面,开不了口?,也没办法听进去任何话。
郭主任说了一些术后护理的注意事项,余安州都在?旁边帮她一一记下。
回到病房,林又心看?着?床上躺着?睡觉的女人,居然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麻药没那么快散,让阿姨多睡会?儿,你也休息一下吧。”余安州把旁边的陪护床支起来,“你昨天晚上就没睡好。”
林又心懵懵地看?了眼床:“你怎么知道我没睡好?”
他指着?她眼下的位置。
因为?没化妆,有很明显的黑眼圈。
昨天晚上太焦虑,她的确一夜都没怎么睡着?,困到不行的时候眯了一小会?,转眼天就亮了。
醒来后紧张地准备手术等待手术,直到现在?才觉得肩膀上的重担卸了下来,眼皮一阵阵困倦地往下压。
男人铺好被子,拍了拍,她打着?哈欠坐下去。
看?见余安州俯身要帮她脱鞋,脑袋一激灵,连忙捂住:“……我自?己来。”
“行,我去关窗帘。”起身之前,他的唇蜻蜓点水地扫过她额头。
一触即离的温软,就好像一个意外。
林又心懵了几秒,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甚至不敢确定是不是真的。
她摁下躁动不已的心跳,脱鞋上床,把自?己埋进被窝里?。
困意很快侵袭上来,吞没残存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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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的时候,隐约闻见一阵阵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