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回道:「他说那户籍繁琐,还说此等制度专是用来束缚才子的枷锁。」
「哼,恬不知耻。依我看,这吴先生自视甚高,定是认为自己身乃副尉幕僚,不肯与庶民同列户籍。」
「我看他是不肯交税吧,据说他名下田地宅子有许多呢。」
叶帘堂听着他们左一句右一句,默默想:「新政若想顺利实行,还有太多需要补全完善的地方。正如现下,不同的社会阶级利益不同,新政若能及时平衡,便对国家大有裨益。」
待送走了几位官员,遣散了人群。叶帘堂正要回楼上雅阁,忽见一人从后院厨房冲了进来,手里挥着一把锅铲,怒道:「是谁要欺负恩人?」
见原本散去的人群隐隐有聚拢的趋势,叶帘堂急忙捂着脸,将慢半拍的契荣一把捉进了雅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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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暴雨来如决堤,电尾烧着黑云,似是要将屋顶都掀翻。
这日韩将军临时放了课,雷雨正盛,不好出宫,叶帘堂便去了太子的明德殿逗鸟。
细竹笼里,正一只羽色斑斓,眼若明珠的虎皮鹦哥。李意卿正在内殿做着课业,叶帘堂扭头向里头问:「你怎么给它换笼子了?」
「这个好看。」李意卿的声音从里间传来,有些模糊。
叶帘堂想了想,又问:「它叫什么名儿?」
「笨伯。」
「难听。」叶帘堂转过头,从宫人手里接过鸟食,亲自喂给它,「为什么要叫这个?」
「……因为它好吃懒做,只会说『笨』。」
果然,那头太子话音刚落,这边笨蛋就叫道:「哇!笨!笨!」
里头传来李意卿爽朗的笑。
叶帘堂不信邪,拿着柳条逗弄,对着它慢慢念:「两个丶黄鹂丶鸣翠柳。」
「笨伯」张嘴:「笨!」
叶帘堂不管不顾,继续:「两个丶黄鹂丶鸣翠柳。」
「笨!」
「两个丶黄……」
「笨!」
「两……」
「笨!」
叶帘堂气着站起来,指着它道:「好你个笨伯,还真是个只会说笨的笨伯!」
里头李意卿哈哈笑:「你在说什么绕口令?」
叶帘堂喂完鸟,竹帘一挑便进了内殿,道:「没意思。」
李意卿慢慢写着字,听她这话便搁了笔,道:「那下棋?」
叶帘堂趴在窗棱上,「不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