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的吗?
安全系统、通道闸门、应急报警……这些通通纹丝不动。但祂迎着异种们的注视,如过无人之境,在研究所里畅通无阻。
人类看不到,机器看不到,但异种们彼此知道。
祂到了隔离区的深处。
蜷缩在角落的大蜘蛛前脚簌簌微动。当光亮起时,奥索兰已经出现在了玻璃附近。也许监控那一头的值班员得对今晚频繁跳动的监控焦头烂额了,但偏偏没有任何异常,只能归结于巧合、巧合、巧合……
[……是你!]
奥索兰认出了面前这个异种。
祂的步肢交错动着,反应出祂的激动,但同时奥索兰又有些克制——祂投在地面上的影子,一部分自然在玻璃房里,不过似乎还有“多余的部分”在玻璃房外。在这一团很小很浅的灰色影子面前,奥索兰本该是巨大的、强悍的,可异种不看体型。
[你怎么进来的!]
即使是奥索兰,也清楚地知道这个关着不少异种的大房子戒备森严。这里的异种,都是没有自由的囚徒。
那一小团浅色的投影似乎安安静静地做着奥索兰的影子。但祂说出来的话,却很挑动神经。
[你让他很为难。]
[这会你倒是可以安安静静地待在这里,等着人类像喂猪一样定期把宿体送给你,而他却要为你的行为买单。]
[海伦……!?海……温蛮在哪里!]
奥索兰忽然僵在了原地。
玻璃房外那团小小的灰影所泄露出的威压将奥索兰完全地压制了。
祂在表露愤怒与不悦。
[他不是你的海伦,他有自己的名字,懂么?]
[如果爱只是让你本来就不够用的蠢脑子被压缩得更小,你最好就别拿它出来说事。]
[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还不是他的伴侣……就算是,杀了你,他就可以有新的伴侣了。]
奥索兰很是恼火,就算面前的这家伙令祂忌惮,但祂可不愿意服软认输。
[对,你还有一个人类的皮……]
祂的几l排眼睛一齐死死
地盯着对方,疯狂地想要打败祂、寄生祂……如果祂变成祂,温蛮身边最近的就换成自己了。
[呵……真是蠢货。]
祂觉得自己今晚白花时间进来一趟。虽然奥索兰就是这样的蠢脑子,但这只比祂设想得还要更蠢。
现在这个时间,祂就应该在家里沉醉地欣赏温蛮刚刚送给自己的入场券,为接下来的“考试”全力冲刺。
奥索兰怎么会觉得自己有本事杀死一只阿戈斯?何况这只已经寄生过人类的奥索兰,怎么可能再寄生阿戈斯、并得到祂拟态人形的能力。
[那你想办法出来。]
[我欣然接受任何挑战。]
[当然了,你最好知道,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别给温蛮造成麻烦。]
是赢是输,是死是活,这是异种们之间的斗争,更是追求者之间的斗争。温蛮不需要知晓,更不需要为此负责。
最终的胜利者可以再去向温蛮讨要奖励,但在此之前,拿输赢去博温蛮的关心同情,都是弱者的不入流行径。
大概是司戎反复强调,奥索兰默认了这个十分凶悍又有优势的对手的主意——祂接下来不能再给温蛮找麻烦。毕竟对方都是这么做的。
[可以。]
今晚的时间浪费得总算是勉强有一些价值。司戎得到回复后,顿时索然地准备离开。
影子在一瞬间内铺张开,如淡墨一样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