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杰的酒还未醒全,结果就见自家媳妇儿提着剪子要来与他拼命,酒顿时醒了大半。
蒋氏是个直性子,藏不住心思,悲愤欲绝质问道:“好你个袁四郎,枉我蒋三娘全心全意待你,不想你竟这般欺负我?!”
袁杰怕她乱来,忙安抚道:“有话好好说,你莫要干混账事。”
蒋氏提剪子指着他,愤怒道:“你可曾与我好好说过?平白无故带了一个婢子回府,闹得府里众说纷纭,说你袁四郎是要纳妾了!”
这话把袁杰唬住了,懊恼道:“胡说!我好端端的纳什么妾?!”
“那你把秦王府的婢女带回来做什么?”
“哎呀,我那是给阿娘带的!”又道,“宁樱茶艺好,厨艺也上佳,我想着阿娘挑剔,她应是能合阿娘心意的,哪有你想得这般龌龊!”
“我呸!这分明就是你的措辞,你就是动了花花心肠,想纳妾了,还冠冕堂皇推到阿娘身上,简直无耻!”
“欸,三娘你别蛮不讲理行不行,我袁杰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是今日才知晓的吗?”
他越是辩解,蒋氏就越是伤心,最后索性把剪子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哭诉道:“四郎啊,你这般待我委实让我伤了心,我不活了,不活了!”
这疯狂的举动彻底把袁杰吓坏了,忙冲上前抢夺剪子。
众人也跟着冲上前,一番合力之下才把蒋氏手中的剪子夺下。
蒋氏无力地瘫软在地,哭成了泪人。
袁杰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把宁樱带回府确实不大妥当,赶紧蹲下身安抚自家媳妇儿,温言软语道:“三娘你莫要哭了,我真没纳妾的心思。”
当即把他跟李瑜打赌的情形细说一番,蒋氏听后更是被气哭了,恨恨地拧了袁杰一把,痛得他嗷嗷叫。
“四郎你是不是缺心眼儿啊,谁不知李家二郎是个横着走的角儿,你却把他的通房给带回府来了,让我说什么好?”
“……”
“天老爷啊,我家夫君到底造了什么孽,竟惹出这般大的祸端来!”
听到这话,袁杰彻底懵了,后知后觉道:“不就是个婢女吗,况且还是二郎亲口应下的,拿宁樱与我的《渔翁》交换……”
话还未说完,蒋氏就恨铁不成钢地掐了他一把,气急败坏道:“你这缺心眼儿的蠢货,李家二郎的通房你也敢要,还敢说不想纳妾,定是你瞧上那狐媚子了,所以才费尽心思带进府来,是吗?!”
袁杰:“……”
一时竟百口莫辩。
蒋氏哭天喊地,被自家男人的猪脑子彻底震惊住了。
她委实气不过,哭哭啼啼地去了袁老夫人房里寻求公道。
当时袁老夫人正与贴身婢女说话,忽然听到仆人来报,说蒋氏匆匆来了,似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一般,哭得像个泪人儿。
袁老夫人吃了一惊,忙命人将她请进屋。
蒋氏一进屋就跪了下去,痛不欲生道:“阿娘,三娘我没用,你做主把我休离袁家吧,这日子三娘没法过了……”
此话一出,袁老夫人皱眉,“好端端的,闹这般作甚?”
蒋氏指着外头道:“四郎干的好事儿,他这是要逼死我啊!”
袁老夫人倒是冷静,温和道:“你先起来说话,我这老婆子素来帮理不帮亲,若四郎无理,我便替你做主处置他。”
有了她的保证,蒋氏这才起身把原委细细说了,听得袁老夫人头大如斗。她沉吟了许久,才问道:“那婢女现今安置在何处?”
贾婆子回道:“安置在下人房里。”
袁老夫人起身,沉着脸来回踱步。
蒋氏控诉道:“四郎说是把那婢女带回来伺候阿娘你的,依我看,他就是被鬼迷了心窍,才干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来。”
这话听得袁老夫人不痛快,“三娘你先下去,莫要哭哭啼啼的,一点当家主母的稳重都没有。”又道,“去把四郎唤来,我要问话。”
蒋氏跪到地上道:“阿娘,你可要替我做主啊,你也是有女儿的人,知道女人家的不易。”
袁老夫人:“你且回去,这事我替你做主。”
得了她的话,蒋氏这才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