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咳咳声惊醒了时知秋,她猛的转头,后面的体温让她一怔,惊讶的抬头望去,脸上不自觉弯了笑容。 “阿秋,我回来了。”李橖调皮的对她施展了摸头杀,转而又急忙去看时奶奶的,是老人睡梦中的咳嗽,还好无事。 医生说,这病撑不到一个月。 哦,也不算病,就是普通的人老病死。 时知秋见奶奶如此,心下一松。 她偷偷的用眼睛瞧着李橖,脸上不自觉泛起了红霞。 李橖轻轻的用指尖触碰着时知秋的眉心,继而弯曲,轻轻的顺着鼻骨往下,一蹭。 时知秋脸庞像猴子屁i股一般红,用手比『阿橖,你欺负人,回来也不喊我,就站在我后面吓我!』 说完还怒气十足的瞪着李橖。 “这事是我错了,我错在不应该看阿秋……看书……看得入迷。”李橖将看书那两字放得极轻。 看阿秋,还是因为看她看书看得入迷。 时知秋眼里有星光,莫名的亮了,她的手紧紧的握住,又松开。 眼神在不经意之间瞄到时奶奶,又更加的落寞,缓缓的垂下头。 『那阿橖下次不要在犯了。』她想自己是个哑巴,拖累了时奶奶,万不能再拖累了李橖礼堂。 李橖抓住她的手,亦是同样用手语比划,『如果阿橖下次再犯的话,阿秋打算怎么样惩罚阿橖?』 心里有一万种猜测,每一种都是时知秋有丁点喜欢她的可能性。 时知秋的眼角渐渐模糊,渗出了点泪水。 她头不抬的,用手语跟李橖交流,『阿橖就知道欺负人!』 李橖用手轻轻的将时知秋的脑袋抬起,一字一顿道:“可我只想欺负你一个人。”也只愿喜欢你一人。 莫名的心悸,两人不知道对方的心意,都在小心翼翼的试探,而一个人却有了退缩的念头。 『阿橖以后会遇见可多人呢,哪里只会只想欺负阿秋!』明明是破涕为笑,却比笑的更难看,时知秋的心里一片悲凉。 李橖心猛的一征,难道真的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她的手紧紧的抓住那双柔弱无骨,脸上满是郑重之色,为自己争取这一次不过分吧,“阿秋,我喜……” 门被敲响,一名白大褂的护士带领几名小护士,走了进来。 时知秋如同惊弓之鸟猛的窜开了位置,挣脱了那只有力的双手。 护士来做的是日常例行检查,记录了一些往常的数据点,就退了出去,到其他病房。 临走之时,那名领头护士还多瞧了这两小姑娘一眼,长得怪水灵的,就是其中一个怎么哭了。 动静不大,但老人家睡眠浅,时奶奶不一会儿就醒来。 刚睡醒,人还没清醒,见两姑娘站在那里,嘴一撅就骂,“不去上学,站在这里干嘛?” “奶奶,都几点了,您还赶我们去上学,还有没有天理,学生也要休息!”李橖大喊冤枉。 看了一下时辰,时奶奶不好意思地说:“睡过头了,忘了时间。” 她摸摸头,心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觉得有什么东西被遗忘了。 可不,她这一觉从中午吃完午饭就睡到刚刚。 李橖将自己请了护工过来照顾时奶奶的事情说了,得到了时家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不。 这年头生病能请个护工的,都是家里富有的人,像小门小户,有个人过去照料一下,已经算不错了,更有甚者生了一场病,都见不到自己的半个亲人。 “奶奶,阿秋,护工请了,钱也付了,不让她来,这钱不就白花了。”李橖老有先见之明的,早就做好了准备。 时知秋默然,她去上课期间能有个人照料奶奶是不错的选择,但是她怎么能让李橖破费。 时奶奶犹豫,“孩子,可别蒙奶奶了,奶奶还没那老糊涂,请个护工不用个千百块钱是下不来的,就算有那钱,也不该花在奶奶这个行将就木人身上。” “奶奶,这钱真的是已经花了,明日你有什么要求就对那护工说,放您一个人在病房里,我跟阿秋两个人心里也是不放心,上课哪能专心得下来。” “再说了,这钱您可别死劲的帮我省,我这前几天中了一张彩票,那可是十万呢!” 一片倒吸声时,奶奶 匆匆一周,眨眼而过。 李橖在上周三,把三万块给了于池,他不仅上进学习,并在校园里声称谁人敢动李橖,就是动他。 这句话的号召力,导致前几天刚来学校的方大海,暂时打消了对李橖的报复,那熊熊怒火之心依然不止。 时知秋转班级的事情,在两个班之间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不过这两个班级,一个是废班,一个是好班,其他班级跟废班没有什么往来,好班的学生个个都是卯足了劲想多考几分,也就课后闲暇时候随意一谈。 李橖跟时知秋轮流着,每个人中午去看一次奶奶,虽然浪费了挺多时间,但两个人都乐在其中,而每天的下午又要固定为学生上课。 让她们能用来学习的时间少之又少,幸好两个人的记忆力强,底子又好。 在这忙碌的日子里,体检报告单下来了。 李橖勾唇一笑,拿出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下父女关系断绝书。 这几日李耀经常往她这里跑,李耀还是很热情的与李橖打招呼,渐渐后来就变成了公式化,就像来报告一样。 讲的无非是那几句。 “爸,叫你回家!” “爸说你再不回去,就要将你逐出家门!” “爸让我跟你说,你不回家,以后连大学也别想上!” …… 听来听去,李橖的耳朵里早就生了茧。 今日照样是这样,李耀乖巧地站在前门,经过的学生还会打趣几句,然后才一哄而散。 “走吧。”李橖往李耀身边一站,旁边学生自动为她们让出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