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女孩下了车，与站在街边的一位男士打了招呼。
宋辰苒微微愣怔。
……是霍倩倩。
然而，真正吸引她注意的甚至不是霍倩倩，是此刻在她面前站着的那个男人。
对方穿一身白衣，高而瘦，略长的半边额发快要挡住棱角分明的脸。
距离有一点点远，看不清长相，但那人身上有一些混血特质，阴柔与强硬两种气息，冲撞出一种独特的吸引力，更不用说，他手里还拿着一本圣经。
宋辰苒正看得入神，车窗被人敲了几下。
姜棠棠打开车门坐进来，见到她想抱又不敢抱，只好意思意思晃了晃她的胳膊。
“苒苒子你在看什么呢？”
“我这里已经结束了，我们现在出发吧？”
宋辰苒没急着走，纤长的食指指了指对面，说：“你看到没，那是霍倩倩。”
姜棠棠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还真是霍家小妹。
要说袁祉祯的案子已经告一段落，果然就如宋辰苒先前猜测——
虽说霍倩倩妨碍司法公正，只是，当年她的年纪还小又是“胁迫”，加上有自首倾向、出庭作证，“霍家”又是一张无形的保护网，最后只判了这女孩六个月的拘役，每个月还能出来活动几天。
姜棠棠：“我还是第一次在这里遇到倩倩，她是不是来祷告的，难道是想诚心忏悔之前的过错？”
宋辰苒抿了抿唇，不知怎么的，她并不这么认为。
“你知道她在和谁说话吗？”
宋辰苒发现霍倩倩的神色之中似乎不止是见到友人的愉悦，还糅杂着无法言明的憧憬和……虔诚。
“那个男的啊，可神了。”
姜棠棠是正好因为她那个朋友的关系，知道一点点消息。
“他是这家教堂一位牧师的朋友，你知道吗？听说这人以前还待过精神病院的，而且住院的时候有很多自称是他‘学生’的男男女女去看他，具体怎么住院的我也不清楚……哦，对了，他好像姓穆。”
宋辰苒眯了眯眼。
看霍倩倩这样近乎痴迷的眼神，确实很像这位穆先生的“学生”。
而这位穆先生倒不像牧师的朋友，更像一位布施福音的神子。
不……
他应该不是神。
因为神在天堂。
只有恶魔在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