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良玉老老实实坐下,将鞋子脱了,而后将袜子也脱了,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确认确实没有伤口,才笑着对怀浮霜道:“没有伤口,没事的,师兄放心。”
怀浮霜这会儿自己也已经检查完了一遍,他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看着正坐在地上穿鞋的白良玉,视线不知不觉又移到了他那略微比之前凸出了一点儿的小腹上。
白良玉这会儿的坐姿跟之前不一样,他这会儿坐的腰更直一些,因此小腹凸出的位置看起来也
喃風
更显眼一些。
他就那么站在他身边直直打量着,打量了许久,直到看到坐在地上的人要起身才迅速挪开了视线,面色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平静。
白良玉刚才一心看腿上的伤,没太注意外界,这会儿一起身,却突然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
他转头四下看了一眼,只见那不远处的野蔓毫无生机的贴合在地面上,有的部分被深深的杂草掩盖住了,有的部分露在外面,还有一部分,在有些突兀的四散在荒地上。
待白良玉看到荒地上时,才惊恐的发现,那荒地上都是红色的液体,那野蔓的枝干浸在那红色液体中,早已没了生息。
白良玉自己在旁边消化了好一会儿,才把内心惊慌的情绪压下去一些,低声问怀浮霜:“师兄,那是什么东西呀?”
“我没见过。”怀浮霜轻声回答了一句,“但我在古籍上看到过一种跟他十分相像的植物。”
“是什么?”
白良玉眯着眼睛好奇问道。
“那东西名曰噬血草,是长在灵鹫山上面的一种植物,”说到这儿,怀浮霜转头问白良玉,“闻到一股血腥味儿了么?”
白良玉点了点头,怀浮霜又耐心地跟他解释道:“那液体不是别的,正是血液。”
白良玉闻言,不禁觉得有些汗毛倒立。
他转头看着那一地的血迹,微微打了个寒战,片刻后,整个身子都微微颤抖了下。
怀浮霜没注意到白良玉的情绪变化,继续给他讲道:“这植物平日里靠吸食路过的动物的血液为生,跟之前遇到的肥遗一样,本不属于这里……”
白良玉瞬间明白了怀浮霜的意思:“师兄的意思是,是有有心人故意把这植物从灵鹫山上挖过来的?这东西能干嘛?”
“嗯,猜的没错。”
怀浮霜看了眼那石床,轻声道:“古籍中记载过一种妖术,可以通过这噬血草来快速提升人的修为。”
白良玉不解问:“靠噬血草提升修为?”
“对,古籍上说,用活人的血液喂养这噬血草百年以上,年数越久,噬血草根茎里的血液就会变得越纯,修行的人便可以通过吸食噬血草根茎里的血来快速达到提升修为的目的。”
白良玉轻叹了一声:“料想能用这种旁门左道、害人性命修炼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难怪刚穿过迷雾的时候看到那么多白骨,这噬血草想来养的年限不短了。”
“这幕后之人,当真十恶不赦,枉生为人。”
怀浮霜闻言,沉默了良久,没说话,转头道:“再往前走走看吧。”
此处虽然有谢然微弱的生息,可怀浮霜能断定,谢然不在这里。
“师兄,你……”
白良玉跟在怀浮霜身后,欲言又止。
“什么?”
两人的对话彻底反了过来,这回是怀浮霜在问他。
白良玉犹疑了片刻,明知不该问,却还是把自己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此地如此诡异,谢前辈为何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怀浮霜闻言,脚步一顿,听明白了白良玉话外的意思,他是在怀疑谢然,怀疑这一切是谢然做的。
“不是他。”
白良玉问的隐晦,怀浮霜答的直接。
听到怀浮霜如此坦然的一句话“不是他”,白良玉心里反倒是有些小别扭,觉得自己刚才问那话的时候就应该直接问出来,不应该这样躲躲藏藏的,显得自己不够坦荡。
“是我多心了。”
白良玉说完,隐约间似乎听到了一声若有似无的笑意,可这地方就他和怀浮霜两个人,自己没笑,怀浮霜又跟个冰块儿似的,根本不可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