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松来了？”在深入天衢城地下数千米地方，幽蓝烛火照着前方高达十丈石门。
那石门紧紧闭着，灯柱上祭着幽蓝烛火，苍舒暝声音就从门口传来。
即使没有见到苍舒暝本人，苍舒羽还是恭恭敬敬地匍匐在地上，神情恭敬，不敢有一丝一毫怠慢。
“是，他直接击破了天衢城西门城门，将我们所有给天衢赔偿都送了过来，我们不敢让他在城中随意行走，只好派人将他带到了主殿中歇息着。”苍舒羽声音颤抖，似乎在害怕苍舒暝动怒。
“沈长松……”苍舒暝声音低低沉沉，仿佛钟鸣一般，回响在这空旷地下宫殿中。
“应该如何处置他？”苍舒羽低声问道，“若是将他杀了……”
“将他杀了？”苍舒暝在巨门之后低低笑了一声，“你们有谁能杀得了他？”
“若是您亲自出手。”苍舒羽抬起头来，眼眸如同黑暗中火闪烁着，带着崇敬意味。
苍舒暝对于大部分天衢人来说，是如同信仰与天神一般存在。
“我现在暂时没办法出手。”苍舒暝声音忽然小了一点，“为何已经过了一个月，你们还没有送来我需要东西？”
苍舒羽跪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城主大人，玉鼎与玄晖，都加强了戒备，我们没有办法再从那里带来年轻女子。”
“那便去络月。”苍舒暝声音仿佛从辽远荒原上传来，“络月我们不是也安置好了人？”
“陆倾城突然回归络月，未免我们人被查出，我已近让大部分我们天衢人撤出，但……剩下两个还是被她找了出来。”苍舒羽答复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快要听不到为止。
“陆倾城？我不是派苍舒玄前去取她性命，为何她还能安然无恙回到络月？”苍舒暝声音仿佛高山一般朝苍舒羽压了下来。
苍舒羽顿时感觉压力陡增，他支支吾吾说道：“可能……可能陆倾城修为太高，苍舒玄不敌？”
“此事我自当亲自问责苍舒玄。”苍舒暝答道，“既然络月与玄晖都暂时没有办法去寻找年轻女子，那便往域里看看吧。”
苍舒羽抬头，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什么，城主他说什么？
去天衢域内找年轻女子？
“是……就按您说去办。”苍舒羽终究还是不敢反驳，就连震惊表情都是一闪而逝。
“你在震惊什么？”苍舒暝没有与他面对面，竟然也发现了苍舒羽异常，“为了我们大业，我们必须这么做，现在黑暗，是为了更加光明未来，到时，我们、你们便是开拓者、创造者。”
“没……什么也没有震惊。”苍舒羽愣愣地看着眼前漆黑石门两侧高耸灯柱，觉得那幽蓝色光芒仿佛一对眼睛，正在盯着他瞧。
苍舒暝沉默了许久，这才想起了什么来。
“那么，顾悬呢？”他一字一顿地问苍舒羽道，“他死了没有。”
苍舒羽被问到这个问题，仿佛当胸受了一击，差点没昏死过去。
这……顾悬……这要让他怎么说。
初始时派出苍舒玄与陆渺渺接触，将罗浮川满门屠戮殆尽，却因为苍舒玄某一瞬间喜欢玩弄猎物快乐，让顾悬被一个神秘人给救了出去。
然后他们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利用天衢城最高权限，将可以修复经脉断尘佛兰从宝库中取了出来，在上面下了取自魔族紫冥焰毒，竟然又让顾悬给逃过了。
这断尘佛兰竟拿去救了玉鼎城城主，这才导致此后事情一系列崩盘。
都怪顾悬。苍舒羽咬着牙想，他不愧是观星诏上预言将会统治整个大陆人。
“苍舒羽，你为何许久不说话？”苍舒暝声音又响起，低沉地在石门之外回荡。
“他没有死。”苍舒羽头重重磕在了地上，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来。
苍舒暝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