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还在读书,他们这些年轻人有什么理由玩乐呢。
沈羲和收拾好东西回家,顾筱早就到瓷窑了。
这回并不像上次那么顺利。
本来顾筱打算多画几个花样,把颜色调好,然后由烧窑工人做胚,上色,施釉就行了,问题就出在花样上。
顾筱画的是招财猫,小粉猪,勾图填色一笔画成,但是工人不会。
也试了,可是画的根本就不是那个样子。
刘东家皱着眉问:“为什么你们画出来的这么丑?”
工人们希望东家能委婉点说,至少在顾姑娘面前委婉一点,他们不要脸面吗?
“不知道啊,照着画的,不知道怎么就画成这样了。”
做釉下彩的师傅不是学画的,他们腕子稳,画的花样纹路圆是圆,直是直,但是画这种,只能说马马虎虎。
无奈,顾筱只能教两种深蓝色海浪的和风碗,猫和猪的只能慢慢学慢慢练。
简单的好学,一教就会,刘东家这才松了口气。
顾筱教完,就准备回家了,她答应沈羲和要早回去。
刘东家亲自把顾筱送出去,“还有十天就是秋闱,顾姑娘的表兄也是今年考吧。”
顾筱点点头,认识这么多天,街坊邻居一打听就知道,“嗯,等考完了回老家一趟。”
“姑娘老家是?”
“我是宜川广宁人。”顾筱道:“回去几日,就不方便画花样了。”
“倒是不远。”刘东家摆摆手,“那先祝沈公子桂榜题名,画花样不急,那两个就够学一阵的了。”
刘东家不禁感慨,都是这么大的姑娘,顾筱能开门做生意,画花样烧瓷器,他家女儿只会喊爹喊娘,做些小女儿的事。
刘东家没什么事,收拾收拾东西就回家了。
一进门,他女儿就从屋里跑出来,“爹爹你回来了,我今天学了一幅新画!”
“什么画,给爹瞧瞧,”刘东家笑着道:“成天画来画去,也不知道画什么,你瞧人家顾姑娘……”
“又是顾姑娘,我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刘念慈撇了撇嘴,正是十四五的年纪,她脸上肉嘟嘟的,“顾姑娘再好,那也是别人家的女儿,我才是你女儿。”
“是是是,阿慈想画什么就画什么,咱们先去看画。”说到画,刘东家又想到顾筱画的了,“爹今儿也给你看一幅。”
一个上过色的招财猫,一只大眼睛粉色小猪,憨态可掬。
刘念慈瞪大了眼睛,“爹,这是谁画的,不会是顾姑娘吧?”
“你怎么知道?”
刘念慈喜欢画画,工笔水墨一绝,瓷器铺子里许多花样还是出自她手呢。这样的画从来没见过,“总不能是您画的啊,一猜就是,爹爹,顾姑娘是挺好呀,我能学这个吗?”
刘东家赶紧把画收起来,“那可不行,这是人家画的,只能烧瓷的师傅看,你学不成。”
刘念慈虽然是娇养长大的,可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爹爹,那我可以去烧瓷,您不总想让我去吗?”
刘东家有些哽咽,从小到大,他说过多少次,刘念慈就是不去,这回不过是看了张画,就要去了。
“行,明儿带你过去,只能烧瓷不准做别的,听清了没。”
刘念慈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