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你怎么打人呢?」
等到反应过来,阚铭第一个扑上去护在小孩身前,姜泠和凌岓一左一右拉住老汉;彭越赶紧手忙脚乱地翻包找零食。
「你这大爷,怎么随便打孩子…又没人说是他拿的!」阚铭给小男孩擦眼泪,一边擦一边埋怨老汉。
「我们虽然穷,但人穷志不短!」老汉把菸袋锅子背到身后,梗着脖子回答她,「你们不说,可是这屋头只有我们几个人,你们那话的意思不就是我们拿的!」
「您误会了。」姜泠否认老汉的话。
「是啊,您误会了。」凌岓接着说,「我们不是说你们拿的,我们是怕这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人眼看不到的那种。」凌岓这话既有阚铭的心声,也有替同伴辩解的意味。
老汉一听,总算消了点气。但新的疑虑也因此生出,他习惯性地咂巴一口菸袋锅子问,「哪有不干净的东西?莫乱说!」
庙外一阵阴风又起,仓鴞可怖的叫声伴着大雨,叫人不得不心生防备。
老汉的小孙子没见过薯片,现下正和姐姐咔吱咔吱地分享。庙里的暗灯倏然晃了一下,弄得几个人连忙打起精神看向门口。雨还没停,又进来一个人,这次没等来人找地方坐下,老刘头就认出了他。
「你是不是老张家的小儿子,前几年参军了的那个?」
「对,您是?」
这次来的是个年轻人,他穿着浅灰的制服,袖子上别着白色的番号袖标,绑腿的布条有点发黄,黑布鞋也磨旧了。这身打扮,看起来像是扮演红军的演员。
「我是老刘,村东头那个,刘胜利!」老汉凑近年轻人,试图让对方认出自己来。
果然,年轻人一拍老刘头的肩膀,兴奋道,「刘叔!真没想到在这块碰见您了!您怎么样?好不好?我屋头老汉呢?」
「好啥哦!」老刘忙不迭回答他,「自从鬼子来了以后,我们这块就没太平过,不过日子还算过得去。你老汉前阵生病咯,肺病,蛮严重,到现在还没好呢!不过好在你回来了,你老汉也有个指望。」
年轻人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皱着眉头,「又该打仗了。」
一老一少的对话内容过于清奇,让人不免怀疑自己是不是误入了哪个拍戏剧组。偏偏这时候,阚铭发现自己的零食又少了几包。
第70章篇五:沙场征人·突如其来的战斗
秋雨渐大,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凌岓和彭越两个胆子大的干脆抄起庙里的烧火棍到外面去看看。片刻之后,两人回来,说的第一句话是:「车没了。」
阚铭还没反应过来,姜泠已经一脚跨出破庙门槛朝外望去。庙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一片杂草丛生的野地,野地再往前是庄稼地,庄稼地两侧是芦苇荡。如果说还有什么是和进庙时一样的话,那就只剩下门口的老树和转着眼睛四下张望的仓鴞了。
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借着月光,姜泠影影绰绰看见芦苇荡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从高高的芦苇丛摇曳的幅度来判断,在里面穿行的东西要么是个庞然大物,要么是规模不小的一整支队伍。
门外的人往门里退,一不留神和穿着军服的人撞了个正着。年轻的士兵草草道歉,然后一脸紧张地奔着芦苇荡去了。
「这剧组弄得还挺逼真,也不怕我们这些误入镜头的穿帮。」庙里,彭越依旧认为这是剧组拍戏,「说不定过会儿还要打仗呢!」
「哈哈…」凌岓干笑两声,把刚回来的姜泠拉到一边,小声问,「这不会又是阴幛吧,我看他们不像假的,要真是剧组拍戏,早应该清场才对。」
「应该不是。」骨医回答,「古城湮灭以后,计枵和他那些傀儡也都灰飞烟灭了。他又没有徒弟,应该不会再有人能制造出新的阴幛了。」
「那要万一?」
「应该不是。」姜泠摇摇头,算是给凌岓吃下一颗定心丸,「销骨针也没了,这些人又不像傀儡。依我看,倒可能是因为某种契机扰动了这里的磁场,所以发生了时空扭曲。」
「时空扭曲?」阚铭从两人中间幽幽冒头,「那可能扭曲到哪一年?」
「如果是抗战时期的话,刚才这些大叔大婶的话就都对上了。但是,那岂不是意味着真有可能打仗?」彭越凑在一旁思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