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照片以后,洪钟说什么都要出院。他拄着两根拐杖对其他人说,「我已经能走路了,不会拖你们后腿的!那可是小时候对我最好的师叔!我不能不去!」
见拗不过他,众人也只好应允下来。
老郑的消息来得很快,只过了大半天,他就急匆匆回到了姜泠的医馆小院。
「查到了。你们看,三天前,这个人和马成林一起在天津火车站上的车,在禾城下车之后就没人见过他们了。」老郑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监控视频,指着上面两个头戴鸭舌帽的人说。
「师叔!」「师父!」
顺着老郑的手指看过去,洪钟和卫斯诚不约而同地喊出来。
「师父?」洪钟不明所以,「谁是你师父?」
「左边这个是我师父殷漠啊!」卫斯诚把手按在显示屏上,万分激动,「这个帽子是我大学赚到第一桶金之后给他买的,一共有两顶。喏,就是他们俩头上戴的这两顶。」
「会不会是撞款式了?」凌岓不信会有这种巧合。
「不可能!」卫斯诚斩钉截铁,「这两顶帽子是我当时专门找人定做的。你看帽子上这个花纹,这是我自己画的,不可能撞款!」
「那你师父为嘛会在这儿呢?他不是失踪很久了嘛?难道说,是你师父绑架了我师叔?!」
「这话怎么说的呢?你不要在这儿血口喷人!」
见卫斯诚的声音大了起来,凌岓赶紧充当和事佬,「都别急!一顶帽子说明不了什么!有可能是他师父把帽子丢了,再或者阴差阳错有什么误会呢?反正现在监控也在我们手里,等姜泠回来再跟她商量商量。」
姜泠和之胖分头去准备这次要用的工具了。再晚些时候,她回到医馆,一推门,就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不对。
「姐,你回来了。」卫斯诚声音蔫蔫的。
「出什么事了?怎么今天都不说话?」
「我看见咱师父了。」
「他师父…你们俩的师父绑架了我师叔!」
「你不要妄下结论!」
「你自己说的那是你师父!」
洪钟和卫斯诚再一次不约而同地回答,活像两个吵了架的小孩子围在家长身边告状。
「明白了。是不是老郑来消息了,带走师叔的人和师父长得一模一样?」姜泠倒没有什么大的情绪波动,十分耐心地向两人了解情况。
「对,老郑带回来一段监控。斯诚说,上面那人戴的帽子是他送给你们师父的,款式特别,独一无二。」老郑找地方抽菸去了,在场众人里除了姜泠,就只有一个情绪稳定的凌岓认真解释着监控里的内容。
「嗯,知道了。」姜泠点点头,对亲师弟说,「你稳重一点,不要一碰到什么事儿就咋咋呼呼的。是不是师父还不好说,我们去了才知道。如果不是,那当然好;如果是,我们也不能袖手旁观。」
被评价为「不稳重」的人默不作声,悻悻低下头跟在姐姐身后进屋去了。
在动身以前,之胖把自己能搞到的防身武器全堆在了后备箱。他和老郑两人特意找了个大碗盛酒,慷慨陈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得复还!干了这碗酒,我们生死与共!」
真正要再进阴幛的三个人一想到那条狭窄灰暗的路,心中五味杂陈。
次日一早,霞光万道,太阳从东向的地平线升起,给秋天的清晨带来一点难得的温暖。检查过所有装备都没问题后,三个人在之胖和老郑的注目礼中离去。
一样的路线,一样无人的街口。只是这一次无需问路,司机小卫已经能轻车熟路地开进那条逼仄的巷道。上一次来时开的车就停在正前方——阴幛果然还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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