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坐在饭桌上的人各有所思。加上韩谦要求提前退房又不要退费,老板一头雾水。
「带是带出来了,我们上哪找他家属?」房间隔音一般,老郑的声音由大转小。。
「这个我们倒是可以找人查。」韩谦打了好几个电话,应该是在给韩仲先汇报进度。
「连名字都不知道,你怎么查?」之胖兜头泼下一盆冷水,一旁的洪钟也跟着附和。
想起画面里那只伸出的手,之胖搓了搓脸,「那场灾难里遇难者那么多,我们上哪去查?」
「盖子上有线索。」姜泠一直站在旁边,突然开口,她说得笃定,其他人却有些狐疑地看着她。
「这上面好像是刻了字。」凌岓对着台灯仔仔细细把变形的杯盖转了几圈,语出惊人。
「哪儿呢?」除了姜泠,另外几人闻言赶忙凑上去看——盖子上没掉皮的那一部分隐约能看到两个字:一个「乐」字还算清晰可辨;另一个字被抹掉了一半,另一半大约是个「不」字。
「这孩子是不是叫什么不乐?」之胖绞尽脑汁想也想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名字,只好乱猜。
「知道一个字也能查,先打听打听地震前一年县中学毕业班哪位老师姓汪,再去查查姓汪的老师班里有没有叫什么乐的男孩儿。」
凌岓这边话音刚落,韩谦那头就已经开始打电话联系人了。次日,天刚蒙蒙亮,几人便按照分工启程前往各自的目的地。
在打听消息这方面,挑夫当然是最有优势的。老郑连夜问了几个道上同仁,一大早便和之胖赶往省会,拜访那位为数不多的知晓「汪老师」下落的幸存者。
凌岓父母的一位挚友在字迹还原的领域颇有名气,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他带着杯盖,又提着一堆礼物敲响了这位长辈的门。
姜泠原计划是要和洪钟丶韩谦两人一同回到韩家看看韩琮的情况,临到机场接了一个电话便更改了路线。
「三天后到。」不顾韩谦的抗议,她临走时冷冷扔下一句,「韩琮不会有事,放心。」
「言而无信,毫无医德。」韩谦在候机室对着电话评价姜泠的此种行为,一旁的洪钟几度想要开口说点什么,最后还是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喝水。
黑色卡宴停在一座古香古色的四合院门前,穿着一身灰色运动服的年轻人一早站在门口等待来人。
「姐姐,还顺利吗?」他拉开车门,轻轻扶着下车的人问。
「嗯,顺利。」盲女跟着年轻人一同走进院内,「查到什么了?」
「骨铃没响,派出去了三路人,回来两路,都说没发现异常。现在就等最后一路的消息了。」年轻人顺手剥开一颗荔枝味的棒棒糖塞进嘴里,「最后一路去的方向,刚好就是西南。」
「去多久了?」姜泠从架子上取下一本书,翻到其中一页后顿住。
「你们到湔山的当天晚上他们就到了。」回答的人坐在案几旁的软椅上,翘起二郎腿,「那也是最后一次收到他们的回信。」
「姐姐,真的有人能借骨还生?」年轻人突然坐正,看着沉默不语的姜泠。
「没有。」得到的回答十分笃定,「有的只是心术不正的歪门邪道。」
「孝昌之际,乱离尤甚…」读书的人指尖从上到下在纸上移动着,「崤潼以东,有洞,洞内陈骨有千,手骨尤甚。洞内西南处有一朱色手骨,形似槭树,大如风盖,甚异。」
「我把历代的记载都翻了一遍,这是唯一一个记载有手骨的骨洞。」年轻人站到案几的另一侧,看着那本泛黄的书说。
「下面写了『见人进,有异声,声如女子低泣。朱骨随之出』。」姜泠想起湔山那些哭声,继续往下读,却发现记载到此为止。
「年纪里有,公元525年,第九代骨医谢衡亡于崤潼。」年轻人把书合上,对姜泠说,「这位谢衡被发现的时候,面色绀紫,双目圆睁,和这次那个小孩倒是有些像。」
「溟哥,强子那边有消息了。」敲门声响起,门外的人语气焦急。
「进来说。」年轻人重新坐回软椅,翘起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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