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瞧见手里的耳环眸中惊讶:「这是你祖母给你的?」
温苒苒点点头:「祖母还拉着我说了好一会子话呢。这耳环娘亲您替我收着吧,我整日忙里忙外的,怕弄丢了。」
「好,娘亲帮你好好收着。」沈氏轻轻摩挲着那微冷的翡翠坠子,长长叹息道,「这本是一整套的翡翠头面,你祖母进宫赴宴时戴过,那时候老太太满头银丝丶精神矍铄,别提有多风光了。连几位国公夫人都没你祖母体面。」
「你大伯母喜欢得紧,一直惦记着这套头面,向你祖母讨要多次你祖母都没给。谁曾想,那套压了无数皇亲贵胄的翡翠头面如今只剩了这副耳坠,还落到了你的手里。」
沈氏想起从前陵阳伯府的风光,也是不禁落泪。
温苒苒无缘见往日花团锦簇的陵阳伯府,只心疼母亲掉眼泪。她擦擦娘亲面上的泪珠笑道:「刚哄好了祖母又要哄娘亲,你们一个个的都不叫我省心呐!」
沈氏被她逗得哭笑不得:「没大没小的。」
「对了娘亲!」温苒苒从怀中小心掏出一个布包递给她,「我把您的镯子赎回来了。」
沈氏一愣,看着那布包一时间不敢触碰,生怕自己这是在做梦,碰了便醒了。
温苒苒打开外面那层布,一对温润玉镯在烛火下荧荧流光。
她取出那对玉镯戴在沈氏手上,喜滋滋地道:「现下都好了!」
沈氏不敢相信地摸摸那熟悉的镯子,反应了半晌抱着苒苒喜极而泣。
温苒苒笑眯眯地轻轻拍着沈氏的背。当初娘亲和爹爹那般信任她,二话不说就当了镯子给她当本金。
没有信任就没有如今的好日子,她不能辜负这份信任。
以后的日子还会越来越好的!
*
翌日清晨,温苒苒刚到没多久,刚把面和上就见阿梁拉着个皮肤黑亮的妇人过来。
她意外地瞪大眼:「怎么来得这般早?」
「昨晚上我回去后跟哥哥和娘商量过了,温小娘子您是厚道人,工钱给得多,还叫您大哥哥每日送我回家。我们也没什么好报答的,就想着每日早来些,好让您能轻快点。」阿梁笑得爽朗,拉过一旁的妇人介绍道,「温小娘子,这就是我娘。」
温苒苒不漏声色地打量她两眼,目光炯亮澄澈,笑得有些腼腆,大手蒲扇似的,指头粗壮,一看就是惯常做活的。
她依稀记得柱子提过他娘姓柳,笑着道:「柳婶子好,天不亮就起了吧?快坐下歇歇!」
妇人忙摆摆手:「哪有那么金贵?我们娘儿俩来是做工的,不是当小姐太太的。」
她见着有盆水,十分爽利地问了一句:「是在那洗手吧?」
温苒苒点点头:「对!」
「成!」她撸起袖子过去洗了手,擦干净就找活干,「温小娘子是要烙油饼对吧?」
说着就揉起面来,边揉边道:「每家烙油饼的习惯不一样,小娘子您这面团软丶还热乎着呢,想必是半烫面吧?等会儿您再和面时叫我一声,我看看用多少水,下回知道量了,这些小活就不用麻烦您了。」
温苒苒惊喜地看着这干活十分麻利的婶子,面絮在她手里三两下就成了团,盖上饧面的功夫回身往碗里放上面粉咸盐,烧了油要做油酥。
柳婶子回头看向温苒苒:「您看我做得对不对?若是有什么习惯不一样的您尽管说,我立马就改!」
「一样一样,柳婶子您就做吧。」温苒苒见她是个老手,很是放心地去准备卷饼要用的菜丶再把今日书院盲盒盒饭要用的食材准备好。
她今日还是打算做双牛堡,不过要换换花样,汉堡中的配菜换成用酥油煎过的圆葱,酱料换成川味辣酱,再放上泡椒碎,小食则是换成狼牙土豆。
这汉堡还是她前世吃腻了各色街头汉堡后自己研究出来的,师兄师姐们吃了都说好!
温苒苒一边备菜,一边被柳婶子叫过去看看她做得对不对。擀饼烙饼时她在旁示范了一遍后就再也不用她操心了。
那边油锅滋滋啦啦地响,温苒苒切菜时忍不住美美地抻了个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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