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带笑,唱这句时看过来。
温春回过神,这才察觉她手背上的不是哪里漏的水,好像是很小很小的一滴眼泪。
她姗姗来迟地沉浸在歌声里,不同于摩托车上随意哼的小调,陆焘咬字清楚,嗓音清澈,透亮,又低低地回荡在狭小空间里。
像引人沉溺的气泡酒。
浓烈眉眼笼罩在昏暗光线里,看不清晰,但那双眸子一刻不离盯着唯一的听众,一如那晚闪烁的天星。
铁门紧闭,一丝缕光从缝隙里透进来,小小的柜子仿佛变成几年前偌大的联欢会场,灯光明暗交替,温春捏着被对摺起来的烂成绩单,听陆焘唱完一整首《没关系》。
陆焘:「怎么样?」
温春:「嗯?」
陆焘什么也没问,笑眯眯地撩了下头发,耍了个酷。
「我打算到时候演出就唱这首了,好听吧好听吧?」
「是不是全世界唱歌第二好听的人?」
眼角突然就干涸了。
焙烤的黄油香气在鼻腔里愈发甘甜,温春忍不住扬唇笑骂:「………我看你是全世界第一自恋的人。」
陆焘吊儿郎当地歪靠柜子:「原来包包对我的评价有这么高。」
温春居然没有露出无语的表情,抑或回怼,而是浅浅笑了一下。
眼尾挑起来:「确实。」
陆焘视线一滞,嘴唇微张。
微弱的气流吸进去。
气味很甜。
他喉咙发紧,头颅微微前靠,细嗅。
手指刚动了动,房间门开了。
紧接着,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陆焘噘嘴,拔出钥匙。柜锁响了几声,开锁师傅说:「好了。」
季念:「多谢。」
等师傅离开,他轻叩柜门。
陆焘刚虽然那么说,但还是拿起花,和肩背一起挡住温春,单手开门,抬了下眉毛。
季念瞥了眼他黑鞋后面紧邻的那双靴子,口型无声道:败类。
陆焘下巴稍抬,闲适弯唇,也回以口型:彼此。
温春被陆焘护着头顶出来时,季念已经走了。
温春:「你朋友来的还挺快。」
「能不快么。」陆焘随口道,「他就是季薇堂弟,下午刚好在隔壁楼帮忙,你们来帮忙加分的名单就是他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