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睫毛轻颤:「可能冷和冷也不一样吧。」
说不羡慕是假的。
但是人家再好,也不是许望。
「你朋友和许望,未必有同一种表达感情的方式。」温春说,「而且,许望本来就不喜欢我,是我喜欢他,追了好几年,硬追来的。」
陆焘咬了下牙关。
他站起身,藉此遮住难看至极的神色,待温春也站起来时,已经换回轻松的笑容。
口吻打趣:「不是吧,就这样还要喜欢?」
「他救过你的命啊?」
「嗯。」
温春解开领带,递给他,随口道。
「救过。」
领带的另一端垂落下去,没被接过。
温春抬起眼,吓了一跳。
黑夜红火,火星飘渺。
陆焘浓眉下压,俯视间,平时不大正经的神色全然不见。
他声音很沉。
「什么意思。」
「谁害你了?」
陆焘的眼型是很纯正的狗狗眼,眼尾微微向下,看上去单纯无害,但温春第一次发现,这样的眼睛,不笑的时候,原来也可以很逼人。
尤其是此时此刻,他眼里不知为何燃烧的怒火,比身后的炙火更盛。
危险的感觉涌上心头,温春下意识后退半步。
陆焘却突然扯住领带,手指在光滑的布料上轻轻摩挲,将她向他一拉。
温春踉跄着跌过去,正要尖叫,陆焘很明显地哼了一声,一副纨絝子弟的架势道:「Callme,我去干死他。」
温春:「…………」
陌生感没了。
果然,还是那个二货的配方。
她站定,松开手:「没有谁。」
「别问了。」
这些丢脸的陈年旧事,不管能不能真的过去,起码不必再暴露在新认识的人面前。
食堂里,听舍友说陆焘和她同处一圈时,温春还隐隐担忧过他有所耳闻,幸好现在看来并没有。上大学后,除了许望,她交友时一般都会刻意避开各路子弟。
希望每一个新朋友遇见的温春,都是这个已经瘦下来的丶成绩很棒的丶人缘也尚可没有被欺负过的,温春。
一回生二回熟,温春跨过水坑,朝门口走出两步,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