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那个身量娇小的女子尤其美貌,她肌肤赛雪,一双瞳眸惊魂摄魄。
那男人阴鸷的眼底中透出几分满意,反手将车帘放下,指挥下人打开酒楼的侧门,经过汉子身边时,直接朝他怀里扔了袋银子。
“这次的货不错。”他粗声粗气道,“把车给我挪到后头去。”
那汉子掂了掂怀里沉甸甸的银子,顿时心花怒放,‘腾’地一下跳上车,狠狠抽了马屁股几下,马儿嘶鸣起来重又朝前跑去。
马车一钻过,侧门旋即阖上。
车厢内的角落里,江希月的手指微微颤抖,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她眼神如冰,透出刺骨的寒意,一抹杀意在心中缓缓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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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向店家要了一间上房,汉子用锦被把两个女子裹起来,从酒楼后头的暗道里上楼,最后把她俩扔在了屋里的拔步床上。
“你先走吧。”三娘道。
“你怎么还不走?”汉子问。
“我不放心,再留下看看。”
“还有啥不放心的,银子都到手了。”
“你别管了,快走吧。”三娘催促他。
“那行。”汉子拉开门,侧身道:“下次有活儿,你知道在哪儿找我。”
门外传来咚咚地下楼声,三娘等人走远了,上前解开了她们手脚上捆着的麻绳,又甩出两身衣裳。
“起来,把这些换上。”
说罢她拿起屋里的铜盆,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江希月和竹影缓缓坐起身,迅速对望了一眼。
“你还好吧?”竹影低声询问。
“我没事,就是嗓子还有些疼,身上使不出力气。你呢,功力恢复了几成?”江希月揉着红肿的手腕关切道。
竹影有些黯然:“还是不成,但勉强可以试试。”
“要不,我们还是先不要轻举妄动,先看看他们是什么来头再说。”
江希月走到床边拿起三娘给的衣裳瞧了一眼。这衣裳材质特殊,袍身宽松,袖口和下摆绣着精美的花纹,看着不像是中原女子常穿的。
她想了想,挣扎着酸痛的身子将衣裳换上,一旁的竹影却纹丝不动。
“你怎么不换?”
“让我穿这些东西,还不如杀了我。”她愤恨地抓起桌上一只茶杯向床后摔去。
那杯子登时被砸得四分五裂,瓷片碎得到处都是。
江希月叹了一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们先按她说地做,然后再见机行事。”
“要穿你穿。”竹影还是不肯低头。
江希月见她执拗的很,便不再多话,手上的动作快了几分,只是长途跋涉,身体已经劳累不堪,加上夜间行路时两人都不敢闭眼,又几乎没怎么吃东西,现下是又虚弱又疲惫。
竹影看她撑着眼皮慢吞吞地捯饬,忽然悠悠地问:“你为什么要那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