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恒话音落下,四人纷纷品起茶来,茶香袅袅,如丝如缕,说是人间仙境也不为过。
四人放下瓷杯,又聊了起来。
“窦老头,你方才说那女贼有些眉目了,消息可准确?”
陆修恒话还未落音,窦修便着急弯着背,肩膀不自觉地往前倾,低垂着头:“仙长,消息保证可靠,说是在烛龙之森见到此女贼,同行的还有一男一女。”
“哦?”沈流云接过了话,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隐隐有些崩裂,“这女贼着实有些怪异,不过。。。。。。另外二人实力几何,可查到了?”
“就是两个练气筑基的奶娃娃,等他们从那烛龙之森出来,很快就能让仙长愿望成真。”窦修余光看了眼身边的年轻修士,继续道,“我儿天资尚可,当然,与仙长自是不能相提并论,但擒获那女贼还是轻而易举。。。。。。”
“大胆!”窦修话未毕,见陆修恒即可拍桌而起,吓得急忙拉着旁边的儿子跪趴在地。
“老头,既然你儿子天资聪颖,便留下来几日,本仙长也好与他讨教讨教不是?”陆修恒冷笑,伸出脚尖抬起那年轻人的下巴,随即将腿狠狠一甩,打在了年轻人的脸上。
“仙长,属下不知哪里得罪了仙长,请仙长明鉴!”
“你算什么东西,叫我明鉴。。。。。。”陆修恒手中的灵气还未落出,便被一旁的沈流光拉住。
沈流光眼神流露出一抹深意:“像什么话,窦老爷是贵客。”
说罢,不等陆修恒有所反应,沈流光便亲手将窦修搀扶起来,道歉道:“窦老爷,我这师弟年纪小、不懂事,您海涵。”
“没事没事。”窦修点头哈腰,谦卑地直呼没事。
“窦老爷,那女贼就劳烦你了。”沈流光一脸温和,随即话锋一转,又道,“至于贵公子,的确是天资过人,便留在此处,与我兄弟俩讨论讨论术法,也算不白来一趟,你说是也不是?”
“是,在理,仙长说的在理。”沈流光这般地位的人再三强调的话,窦修岂敢拒绝,只好连胜答应,心中却对自己到底为何得罪陆修恒惊疑不已。
“到时候抓了那女贼,便顺道来接贵公子罢。”
沈流光说完这句话,便与陆修恒,连带着那年轻人扬长而去。
窦修还维持着作揖的姿势,细看去,额上、手上,还有那身成色不错的衣袍早已冷汗津津。
沈流光两人走后,将那年轻人随意丢在一处关满妖兽的地牢便离开。
“师兄你为何阻止我,我打不过那女贼,那老匹夫口口声声说他儿子天资过人,可随意处置那女贼,意思是我连他这妾生子都不如了!”
“你知道人家没那意思。”沈流光收回放在陆修恒身上的目光,敛下一脸嫌弃,劝道,“一个人罢了,如今还有用处,等事情皆了了,你随意处置便是。”
两人正聊着,便见远处火光冲天,伴随着“轰隆——”一声,随之而来的是无数怪奴的惨叫。
“坏了,是岩浆河那边!”
两人对视一眼,便迅速朝岩浆河的方向飞掠。
岩浆河早已不复此前场景,岩浆火蛇般四处乱飞,丹炉四处散落,掉出无数看不清原状的粘稠物,怪奴躲着飞溅岩浆,四处乱跳,上方黑烟滚滚,在那缕黑烟中,却又一抹更为强烈的黑,稳稳站立其中。
“尔等,我是奴九!以下,皆是我的肺腑之言,听完便速速逃命去罢!”
“所谓的玉牌之途,不过是那群高高在上的所谓仙人糊弄你们卖命的把戏!那所谓的岩浆也不是普通岩浆,看我如今这幅鬼样子,就是这所谓你们奉为信仰的河造就的!”
黑烟中狠狠砸下一块绿色,便有无数怪奴疯了一样冲过去,像恶狗见了肉骨头,争斗不休。
黑烟中的声音依旧继续。
“看见那些丹炉了吗?知道里面是什么吗?是你们同伴的血肉!是你们朝夕相处的同伴活生生的命!”
一声激起千层浪,怪奴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朝着黑烟望去,一时之间,一片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