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青帝陛下,此时左右把着右手不住发抖的手腕,面色惨白,发丝凌乱,唇没有一丝血色。
小龙根本想象不出,这个违反常识的在生灵活着的躯体上封印一个能量压缩到了极致的禁术需要怎样强大的力量和妙到毫巅的掌控力。这个禁术并不以能量的爆炸为结果,反而是能量的整理和收束,也意味着比那些杀伤性的禁术要更复杂,更精细。
计夏青神色复杂地凝视着小龙背上正闪着光的图案,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开始下一笔。
宿白头猛得扬起,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汗液从鬓角顺着太阳穴流淌过修长而又青筋凸起的脖颈,没入白色的皱皱巴巴的床单,浸出一抹淡灰色,声音越发沙哑,“我忍得住,师尊,我忍得住疼。”
也不知道是说给计夏青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计夏青的话愈发的少了,只是轻声嗯一声以示答复。
很快,大框架慢慢画成,紧接着是细微处的修饰。
宿白捞过枕头,一口咬住,脸埋进松软的枕头里,努力不让自己口中泄出呜咽。
如果说刚才搭建大的禁术框架是剁排骨,现在刻画这细微处的细节符术就像是在大米上雕花,师尊似乎是在力求每一块肌肤上都被刻印上金闪闪的符术。
毕竟,禁术的一个基本要求就是超过10000个符术的累积,而这个禁术显然也算得上是所有禁术中的巅峰,符术累积数量远超一万个。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宛若热刀一般的写画又在自己背上画了多久,这比凌迟还痛苦的“酷刑”终于接近了尾声。
“还有一笔,”计夏青看了看几乎已经被汗湿透了的床单,又看了看闪烁着金光的背部,唇角勾起了虚弱又富有成就感的微笑,却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沙哑,“小白,最后一笔了,马上就好。”
她仅余的思绪集中在指尖的金光上,在那繁复古奥的图案中央,轻轻点下一点。
宛若被画上眸子的巨龙,那繁杂森严的图案上竟然有缓缓流淌的金光亮起,金色的光芒一吞一吐,似乎是在吸收空气中的光元素,反哺给这个已经破碎不堪的身躯。
仿若被暖洋洋的温泉浸泡,宿白只觉得全身的毛孔全部张开,贪婪地吸收着从来没有如此丰沛的光元素,安抚着创伤。
真是,令人上瘾。
“师尊,”她喃喃自语,紧攥着床单的手慢慢松开,却发现手指几乎已经伸不直了。宿白苦笑一声,略微抬身子,看向一旁含笑看着自己的计夏青,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角,“谢谢。”
她清楚的知道,这份礼物有多贵重。
计夏青手发着抖,藏在背后不让她看着,也不敢让小龙看见自己惨淡的脸色,勉强调动剩余魂灵力量施加了一个易容术在脸上,让自己看起来面色红润些。她闷着声音回复着,“这只是基础的功能,你可以试试主动催动它,应该能感应到的。”
宿白尝试着与自己背后的禁术“沟通交流”,试图激发它。
兀然间,海量的光元素宛若潮水般将宿白淹没,小龙全身被没入了一个光元素的海洋,甚至连烛火都黯淡了些。
宿白仿佛一个找到了新玩具的小孩,不知疲倦地尝试着激发,散去,再激发,再散去这一过程,乐此不疲。
计夏青唇角含笑,“对了,这个禁术其实还有另一种使用手法,不过我希望你这一辈子都不要用到。”
小龙闻言,开心地看向她,“什么方法?”
“记不记得我教过你,所有的反应都是可逆的。”计夏青虚弱却又温和地说道,“这个禁术可以凝聚光元素,当然也可以在有足够光元素储备后将这些光元素全部释放出去。”
“不过这会对你的身体造成极大的影响,可能……会死。”计夏青微微抬起还算能用的左手,扯过被子裹住了龙的身子,轻声说,“所以,这辈子都别用。”
宿白郑重的点头,随后咬咬唇,犹豫地抱了上去。
计夏青一愣,刚想反抗,却发现自己手都抬不起来了,只能任由小龙隔着被子抱着自己。
宿白刚将人抱进怀中就察觉到了异样。
怀里这人太冷了,比极地万年的寒冰和呼啸的冷风还要冰凉,冻得人生疼。
她这才注意到,计夏青眸子里全是疲倦。
“师尊……”她忍不住开口叫着眼前的人,眉宇间染上忧心。
“怎么了?”计夏青知晓龙冰雪聪明,应该已经看出了异样,但还强撑着,轻声回复,语气温和又宠溺,甚至还能开玩笑,“还不松开,这么晚了,要是被人看见我们可说不清楚。”
“说不清楚就说不清楚吧,”宿白心中骤然泛起一阵阵的疼,看着面前毫无血色的唇,竟然比之前柔软红润的时候还想要吻上去,“我们何必要说得那么清楚?”
她真的吻了上去。
计夏青先是一愣,然后略有些恼,更多的是羞。
她还没装睡呢!
青帝陛下开始调用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索现在装晕的可行性有多大。
只是龙根本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宿白一伸手,勾住了她瘦得一手可以握住的纤细腰肢,将人抱进被子,痛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