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说去不去吧。”
“去！”
他曾经很喜欢热闹，即使那些喧哗不属于他。但此刻王九只觉得无趣，大概是因为十二少和蓝信一那两张死人脸吧。尤其又站在街道中间，真是格外的醒目，也不怕被人撞着。
“回来了？刚买的姜茶，你拿着暖暖手。”蓝信一没好气地看了王九一眼，装模作样地走上前把手里捂着的热饮递给阿暮。
“哇！好暖和！谢谢信哥！”阿暮双手握着热饮杯子，然后又往一侧脸上贴。
她刚刚喊那个卷毛什么？信哥？王九眼睛都瞪大了，又看见卷毛满面春风的样子，暗自握紧了拳头。他安慰自己阿暮确实比他们年纪小，应该只是出于礼貌，她喊那个娃娃脸肯定也是哥。
“十二，你说的舞狮表演什么时候开始啊？”阿暮冲着娃娃脸说话。
怎么这个不叫哥了？？？果然那个卷毛有特殊地位吗？？？
“八点半啦，还有半个小时，可以先吃点小吃啊。哦对，这条街走到头还有好玩的哦。”十二少倒是不怎么顾虑王九，拉着阿暮要去尝臭豆腐。
王九此刻在试着稳定自己的情绪，此前除了大老板，没有人能让他隐藏自己。后来他亲手为自己戴上枷锁，比心甘情愿更沉沦。他还是不懂与他人共情，他只在意那独一无二的人。
王九觉得心尖上燃起一小团篝火，名为嫉妒的情绪像幽蓝的火焰妄图升腾。
“十二，等我一下。”阿暮被十二少拉着往前走了几步，又立刻折返回来。她小步跑到王九面前，对上他怔愣的双眼，把刚刚那杯热饮贴在他的脸颊，笑得如阳光般璀璨：“暖和吗？”
“嗯，很暖和。”王九松开握着的拳头，眸中暖意渐生。
“那你先拿着，我们去前面排队买臭豆腐。”她将热饮塞到自己手里，还郑重地让自己的双手都握住杯子，这才转身离去。
王九看着对面怒视自己的蓝信一，心情一下大好，他故意举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姜茶，然后对着信一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他才不在乎那幽蓝的火苗，他将奔赴另一场焰火。
“好烫好烫。”阿暮咬了一口臭豆腐，然后烫得直吐舌头。
“都让你小心一点啦，豆腐很烫的。”十二少刚刚买了个甜筒，还没来得及吃一口，在王九和信一两人的注视下只好一脸不舍地递给阿暮。
“你哪有说让我小心？”阿暮一点没客气地接过甜筒，用力咬了一大口。
“我心里说了啊，难道你听不到本少动人的心声吗？”十二少捋了一把自己额前的头发，挂着一脸自以为邪魅的笑容。
“我可以理解你看了些奇怪的东西以后要学以致用，但麻烦换个对象吧。”阿暮看着十二少连声叹气。
王九觉得也是蛮奇怪的，这个娃娃脸又是拉阿暮又是胡言乱语，自己怎么一点不觉得吃醋呢？难道是因为他的行为实在过于离谱？
“哇你以为我乐意啊，我身边也没别人可以试验了呀。”十二少一副很受伤的样子。
王九吃着阿暮递过来的臭豆腐，没有听她小心烫嘴的提醒，偷偷运功吃了一大块。硬气功真好啊，还可以防烫。
“你不是说晚上有活动吗，我看着跟平时的夜市也没什么区别。”信一站在旁边突然开始吐槽，王九第一次觉得他有个人样，自己今天的设定是尽量不说话避免起冲突，所以忍了很久。这个夜市跟平时的有什么区别？也就欺骗阿暮这种没怎么来过的人。
“哎呀都说了一会儿有舞狮啊，而且你们看那边啊，那边有好玩的。”大家顺势看去，街尾处果然有新的几个摊点，算命、鹦鹉表演、套圈圈、打气球……
“唔！那个好玩！”阿暮把最后一口蛋筒尖尖塞进嘴里然后就往打气球的摊前跑去。问好价钱以后转身从王九兜里掏出一堆硬币拿给了摊主，买了三十发□□。王九看着刚掏出一张纸币的信一，笑得愈发猖狂。
“这个怎么玩啊？”阿暮在摊主的指导下试了一下，然后正式开始打□□。约莫十米开外的架子上密密麻麻地摆着近百个气球，阿暮的三十发□□打完，只听见了一声气球爆炸声。
信一和十二少都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怎么那么难啊，我觉得我瞄准了啊。”阿暮有点委屈地皱眉，王九觉得到了自己表现的机会了，接过阿暮准备放下的枪，顺手又给了摊主一堆硬币，这次买了五十发。
“让我来试试。”王九没有接触过枪，但刚刚跟着学了一下，看起来非常简单的样子。摊主在一旁的广告上写着，连续打破三十个气球就能换一个榴莲那么大的兔子玩偶，王九瞄准的那一刻想象着自己赢下玩偶送给阿暮的画面，嘴角控制不住地扬起。
打中了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