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璟推开了人，顺手也替他整理好勾挂在纽扣上的领带。
“哥哥。”
“满意了吗？”
远远看去，他们并不像兄妹。
仿佛只是热恋期情侣。
纪樣望着她那只细长白皙，骨节很小巧的手，替他放进领带后，亲昵地抚摸西装廓面，漂亮眼睛水纹一样弯动。
“我还有事要忙，别闹。”
真是奇妙，当初幼稚吵闹的小鬼头再没踪影，变作现在他琢磨不透的样子。就像现在，撩拨得他怀疑他们从没分开过。
“我下午事少，可以陪你。”纪樣看她收回手，自然的握住，又自然的放回自己胸口。感受到那几根指头轻柔的按压，他才觉得舒适。
“不回去陪人家女孩子？”顾璟可没了兴趣，哪怕他再大方，努着嘴果断就撤回手。
纪樣笑了声，想问她是否吃醋，想想又觉得不可能。
只解释。
“无关紧要的人，绥绥。”
“随便。”顾璟没兴趣，她真的很忙。
“你还有上次拍的烂尾楼照片吗？新的，没人见过的。”
“都发你了。”他见顾璟蹙眉，注视着她眉心那两道浅浅褶皱，声音不自觉放低，“需要的话我现在带你去拍。”
“还可以吗？警察会不会为难？”
“没关系，打个招呼。”
“那走吧哥哥！”
她最近是一高兴就喊这称呼。
纪樣每次猝不及防听到，总是心绪不宁，但他表面不显山露水，顾璟也就发现不了他现在有多喜欢她这么叫。
略快地垂眸，他很及时的遮住深夜才会有的恍惚。
“走吧。”可哑的嗓还是出卖他。
顾璟跟他去地下室开车，去烂尾楼路上纪樣给警察局打了电话，就说还得找点证据进行诉讼，警方当然也配合。
顾璟在后面戏笑着趴到他座椅，探脸看他开车的清逸侧脸。
“还是有哥哥好啊。”
“坐好。”纪樣表情不多，目不斜视，只是语气莫名带点隐忍，车里密闭空间听起来低沉得性感。
“我记得发给你的照片不算少。”言外之意是问她为什么还需要。
“没什么，给社里小姑娘用了。”她很好心补充，“就是上次替我陪你吃饭那位，长得可爱吧。”
纪樣：“……”
他刻意忘记的事顾璟非要提起来，所以他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那个在便利店里找她要微信的男生以及，和她相亲的男人。
“相亲怎么样？”
顾璟还以为他会问为什么把照片给新人用。
“挺好的，他还想认识你呢。”
“……”
熟悉的沉默。
很长一段路，纪樣都没搭理她，当然顾璟不会觉得尴尬。
到烂尾楼时运气不大好，天飘起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