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此时去开,定会被追兵抓个现行,可若是不开,现下里间就这么大,她和慕西又该往哪里躲?
拍门声一次比一次震耳欲聋,门栓都快要撑不住了。
跳窗?可他们的行迹已经被发现,纵使跳窗,客栈外迎接他们的也定然会是等候已久的尚潜令等人。
何去何从?
余熙觉得自己的心快从口中跳出来了。
她看忽见扑着整齐被褥的床铺。
不待细想,她立刻抓起慕西的手,将他拉到了床边,将他推在了床上。
慕西束着的发髻如倾瀑般散开来,他怔怔的眼眸中闪过几分受宠若惊。
「雨溪?」
慕西立刻明白了余熙的用意,他立即乖顺地钻入了被褥之下,余熙急忙又将床帘放下,将他身上的被褥掀开来。
随即自己伏了上去,依在了慕西温热坚实的胸膛上。
两人此刻紧紧贴在了一起,慕西心悸动不止。他一动不敢动,原先平摊在床铺上的双臂轻轻将衣襟里戴着的玉佩拽了出来。生怕它硌着了怀里的余熙。
余熙听见身下人极力克制的沉重喘息声,一呼一吸都小心翼翼。
房门打开了,门外的追兵进了房间。
“方才有没有两个年纪不大的男女闯进你们的房间?”追兵问。
“没有,没看见。”那男人还算诚信。
“你看见没?”追兵又问。
“我也没瞧见。”女人答道。
余熙生怕这两人受什么威逼利诱又将他们供了出去,极度紧张,身体不由得微微颤动起来。
身下的慕西感觉到余熙的异样,他迟疑了很久,还是决定将自己的手轻轻放在余熙背上,像哄小孩一般轻轻顺了顺。
「雨溪。。。不要怕,不用怕」
“好,我再进去找找。”
脚步声逐渐向床铺这边逼近,余熙抖得愈发厉害。
自己这是怎么了?竟涌出了泪。
几年前,也是这般,荀府闯进了配着刀的侍卫,不由分说地便在府中大肆屠戮,她也是这样躲在床铺下,眼睁睁的看着荀府的人一个接一个倒在血泊之中,在无尽的绝望与恐惧中耗着。
幸得此刻,她身侧还有个慕西相伴。
床帘被剑尖挑开一隙。
被褥下的二人顿时屏住了呼吸。
剑尖磨着床帘,渐抬渐开。
“公子,我们夫妇二人的床上就那么些东西。”女人出声道。
一阵急促的小跑声后,余熙感觉床铺上坐了个人,将被褥牢牢压住了。
“公子,这样的羞事衣物件儿,想必各位都是见过的,何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让我们夫妇二人羞得颜面尽失呢?”说着,女人还继续往被褥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