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尚潜令一仰头。来人正是荀慕雨。
“慕雨怎么来了。”
尚潜令笑脸相迎。
老天给他送脱身之法来了。
…………
因着之前荀慕雨的逃走,看押库尔和余熙的侍卫不敢再有半点松懈,火急火燎地就将两人押入了牢中。
余熙一进牢房,等着狱卒走远了,立马就开始想办法脱开手上的枷锁。
她又是拿枷锁撞墙,又是用牙咬,可这块枷锁却紧实得很,硬是连条缝隙都没有砸开。
余熙敲敲磨磨一番折腾,累得瘫坐在地,瞧着对面的库尔倒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这回,说不准真要死了。”余熙叹道,她又瞧了瞧眯眼小憩的库尔,“你这听不懂中原话的,怕是到时候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我可没说过我听不懂中原话。”
余熙猛然抬头,四顾并无人影,是哪里传来的声音?
可这空荡的牢房内,只有她和库尔。
莫非是库尔在说话?可又怎么可能?
“莫要奇怪,我中原话讲得比阿尔斯兰大人还好,只是我平日懒得与你们说罢了。”库尔睁开一只眼睛,说道。
本以为完全不懂突厥语的突厥少年居然精通中原话,这属实是在余熙的意料之外。
“那,近日我与荀良娣所言,岂非皆在你耳中?”余熙问。
库尔懒散地点了点头:“一清二楚,不过你放心吧,我们突厥对你们中原的事不感兴趣,阿尔斯兰大人也不会让你死的。”
“不会让我死?你这话何意?”余熙满腹疑惑,与阿尔斯兰数面之缘,尚无半分交情,何故来救?
库尔闻言,一个挺身立了起来。轻轻扯开了手上的枷锁:“这玩意脆得跟你们中原人的脸皮似的,我还要一路上都假装为它所困,真是憋死我了。”
他扭了扭获得自由的手腕,斜着眼睨着还被枷锁束缚着的余熙。
余熙极其不情愿地低声求道:“帮我解一下……”
……
待到两人都松开了枷锁,余熙这才问道:“库尔,你方才为何言阿尔斯兰将军不会让我死?等下,那是我的簪子。”
库尔神不知鬼不觉间便将余熙藏于衣袖间的玉簪攫至手中:
“你可知,尚说把这根簪子看得比命还重?”
比命还重?
“不知。”余熙答道。
库尔将手上的玉簪端详了片刻,觉得没什么稀奇之处。便又将玉簪扔回了余熙手中:
“尚说走哪都带着这破簪子,连旁人触碰都不许,我还以为有何稀奇,原来也不过如此。”
他也不管余熙听没听,又接着自顾自言道:
“每回与大人议事,他跟脑子有病似的,就把这根玉簪摸来摸去,稀罕得不得了,我们大人也是近墨者黑,还就这么纵容他去了。他最后还跟我们说什么,若见到手持此簪之人,便当作见他本人。”
见着手持此簪之人,便等同于见着中原朝的太子殿下。
余熙低头,静静地凝视着她手中的这支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