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哟哟,好厉害呀,我们好怕你啊!”
一旁的侯子衡听见了,像是在听天大的笑话般凑上前,同他母亲般一手指就要向慕西的印堂上戳。
被慕西握住了手腕,他再次重审:
“要么,你们现在就走,要么,把你的父亲叫来。”
侯子衡长这么大估计也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粗鲁地捏过手腕,瞪大眼睛看着慕西:“你……好大的胆子!”说着,他转过头去吩咐护卫,“快,你们两快去,把我父亲叫来,我要让这不长眼的两人好好长长记性。”
“且慢。”
身旁一个护卫刚要走,被杨书生叫住了,杨书生放下怀里的女儿,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上前向侯子衡母子鞠了一躬:
“夫人,少爷。此事因杨某而起,杨某向少爷赔罪,此后少爷的马匹养伤之事,杨某也会负责到底。这两位公子瞧着面生,应是初到近水镇。不了解近水镇的情形,还请夫人少爷多多海涵。”
说着,他后退几步,握住余熙和慕西的手,低声道:“今日杨某多谢二位公子相助,但杨某实在不愿两位恩公卷入其中,两位委屈跟他们谢个罪,此事也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侯绍素日里就是这样教导儿子的,真是令我开了眼界了。」
余熙扭头,瞧见被杨书生抓着的慕西的手青筋暴起。
“不,本少爷偏不,这下知道怕了?我偏要让我父亲来管。你们不认得我父亲,总也认得太子殿下吧。”侯子衡得意地看着他们。
“敢问公子,我们认不认得太子,与令尊有何干系?”慕西松开杨书生的手,问道。
那妇人先是少见多怪地瞧了他们两眼,又得意洋洋地讽刺道:“既然你都问了,我也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我的夫君可是太子殿下的忘年交,殿下原着和我夫君的友谊,格外钟意近水镇呢,殿下前些日子还在近水镇住了好一段时间。”
余熙虽看不见慕西假面之下的面庞,可她总觉得慕西此刻一定是在笑着的。
“原来是和太子有过交往,怪不得这个里长当得比别处的气派。”慕西满不经意地回道,“不过只是个太子,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妇人听着慕西的话,起初还以为他只是单纯的嘴硬,听到后面一句,神色大变:
“你……你真是疯了,竟然敢对殿下说三道四!”
慕西这番话也将余熙怔住了,她扭头向慕西看去。
慕西也转过了头。眨着眼睛望着她。
这人脑子也不好。余熙心想。
过了些时候,侯家的护卫领着个有些年纪的老人匆匆赶了来。
前来的老人便是近水镇的里长侯绍。
侯绍刚站稳,气都还没来得及顺两口,便问道:“出什么事啦?”
围观的百姓瞧见来的人是里长,不敢再多言语,人群中的嘈杂声顿时又停歇了。
“阿爹,你可算是来了。”侯子衡见着侯绍来了,方才仗势欺人的嚣张气焰顿时消散了一半,立马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道,“方才他们三人不仅让我的马儿受惊了,还在光天化日众人之前对您毫无尊重破口大骂!”
妇人也连连道是:“不仅如此,他们之中还有个胆大如虎的狂徒,他竟然还对太子殿下妄加评判,简直是大逆不道!”
侯绍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抬眼瞥了一眼站在对面的三人,问道:
“你们三个之中,是谁在对太子殿下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