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熙又踹倒上前来的两个侍卫,抓起慕西的手,不由分说就疾步跑了起来。
“我想起来了,那人穿着的是东宫侍卫服!追!”被余熙最先踹倒的那名侍卫摸爬着站起身,抓着佩剑最先跑了起来。
其余的侍卫一听,也紧随其后,跑了起来。
慕西被余熙拉着跑着,他边跑边问道:
“余姑娘方才直接走了便是,为何还要来为我解围?”
余熙发髻上的男士木簪挽不住余熙的发丝,掉了下去。逃跑时带起的风吹起她的发丝,她扭头答道:
“我不过不忍见你被迫揭开伤疤。”
见慕西没答复,她又道:“更何况,你曾救过我。我余熙算不上什么善人,但从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
她言毕,两人就要走进拐弯巷子,余熙突感握住的那只手突然从她手中挣开了,紧着,这只手抓住了她的手。
抓牢,抓稳。抓着她几段跃上了屋檐。
「雨溪……」
他们跳上了房顶,后面的侍卫追到巷子前时以为他们早已跑远,个个都继续往前冲。
余熙二人得空坐在房檐上稍作歇息,余熙从衣裳里取出自己日夜带在身上的玉簪,想将发髻重新挽起来。
慕西则是侧身坐着,手撑在房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手中动作。
“慕西,你为何总是这样看着我?”余熙心里疑惑。
“我年岁更轻之时,曾在鬼门关走过一遭。”慕西道,“当时身负重伤一路颠沛,得幸被一佳人所救。”
“可这与我又有何干系?”余熙顿住了手上动作。
“我的恩人,留给了我一根玉簪做过路的盘缠。”慕西指向余熙手中的玉簪,“正是这根玉簪。”
“是姑娘救了我。给我住处,供我衣食。”
“我?”余熙大惊,“我不记得我救过谁。也不记得我有过这根簪子。这根簪子还是……”
还是尚说给她的。
慕西道:“姑娘不妨瞧瞧簪子的前头,是否刻着‘雨溪’两字?”
余熙将玉簪拿在手中,低头一看,前头果然刻着两蝇头小字:
「雨溪」
她的呼吸一窒,转瞬将簪子抵在慕西的喉间:
“你究竟是谁?你为何会知我真名姓?”
此人身为东宫侍卫,不仅知晓她的真名姓,还对尚说给她的玉簪了如指掌。
“雨溪,你果真对我一点印象都不曾有过吗?”
慕西微蹙眉头,哀求似的望着她。
「雨溪,四年前,在荀府,是你救了奄奄一息的我。」
荀府?四年前?她救了他?
余熙竭力在记忆深处搜寻,然而那段时光如被封锁般,记忆模糊不清,似一片断裂的织锦,难以拼凑出全貌。
忽然一声惊响从街上传来,紧着便是一阵马匹嘶鸣声。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找本大爷的茬?”街上传来人声。
余熙果断地从屋檐上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