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手这是怎么了?”尚潜令见尚说有意不答,忙转过话茬。
“梦中遇见一位神仙,赐孤一条发着光的红线。”尚说缓缓合上香炉盖,低声道,“孤一握住,那红线便割破了手心。”
“竟有这般奇事?”尚潜令故作震惊。
“许是孤不配。”尚说垂首望着手上的伤口。
不配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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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走时已入夜,尚说亲自去送他。
回来时,听见宫街上有小宫女在交头接耳悄悄说着些什么,隐约还听着了余熙的名字。
“你们过来。”他朝那几个小宫女招招手,“在说什么?”
“奴婢见过殿下。我们。。。。”几个小宫女支吾不敢说。
尚说没耐心等,吓唬她们:“再不说就把你们舌头拔了,永远也别说了。”
为首的小宫女一听,急忙跪地磕头求饶:“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奴婢什么都说。”
“是余熙,她不满上次受了罪,在宫女间嚼殿下的舌根子,那两个管事的大宫女也不知是怎么了,没一个敢管束她,就那么由着她疯言疯语。。。殿下,奴婢可万万不敢说您闲话,那都是余熙一人讲的。”
文霆知道余熙在尚说心里的分量,连忙呵斥道:“在宫中传谣是大罪,你们可知?”
那几个小宫女慌忙点头。
“殿下?”文霆瞧着尚说脸上居然显出了几分笑意,“这几个丫头真是一派胡言。”
“无妨。”尚说竟然笑了。
文霆还是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纯粹。
“余熙在背后都是怎么嚼孤的舌根的?”他问。
几个小宫女被吓得更狠了,殿下是脑子出问题了吗?被人骂了还能这么开心。
“说您。。。暴戾不近人情。。。”小宫女哆哆嗦嗦地答道。
“还有呢?”
“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不知道了!”
“好。孤知道了。文霆,给她们赏点银子。”尚说道。
“殿下?您这是何意?”文霆虽不解,还是给那几个魂都快吓没了的宫女发了银子。
打发了那几个宫女,尚说脸上的笑意才慢慢褪去:
“去查查,是谁造的谣。查干净。”
他倒是希望余熙能真的骂上自己两句。
至少会哭会怒之人,心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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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余熙洗面更衣要休息。还未吹灯。
今日她眼皮总跳,整个人也昏沉沉的。方才洗漱的时候也总觉得窗外有人在瞧着自己,但窗边除了不知是谁放的几朵夹竹桃外,什么也没有。
余熙觉着兴许是哪个好心的小宫女不认得这剧毒之花,将它误赠了来,便将它收进了梳妆盒里。
再过几日便是外宾宴,燕王会如何动作,又将如何对付尚说?
她在心中默默盘算着。
这灭族之仇,她究竟何时才能得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