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块好料子,托给白安打磨阵子,或许真能大有所为。
“此前之事只是一场乌龙,圣上并非真喜欢我的画。”余熙道,“此次我也只是慕名前来,手头的花事还未处理干净。我先走了。”
她转身便走出了大书房。
没走几步,便被追来的白安牵住了:
“师姐。”她轻声道,“这些年你去哪了?”
余熙扭头,瞧着白安眼眸真澈,她摇首:“您认错人了。”
“师父老了,活不了几年了。他还总挂念着你们。”白安牵紧她的手,“太子殿下礼待我,恩准我收一人为徒带她离宫。”
余熙坚持道:“您认错人了。”
“师姐,跟我走吧。”白安不肯松手。
“你带那个小丫头出宫去吧,她天资聪慧,是块画画的好料子。”余熙指了指书房桌旁的常露,抽手离开了。
伴着她远走的除了白安的轻叹,还有常露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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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书房苦香弥漫,棋盘上黑白交织,黑棋四方围锁,白棋突围未果,终被黑棋一字定乾坤。
“殿下厉害,是臣弟输了。”执白子的尚潜令道。
“你心思不在此处。”尚说睨了尚潜令一眼,“我一连几处致命纰漏,你却一次也没识破。”
来收棋盘的太监托着块放着两块湿热方巾的木盘,恭敬地摆在两位皇子面前。
尚潜令捻起一条,擦了擦手:“既然殿下发现了,那便恕臣弟请罪了。”他起身,拍了拍下裳,同那太监一起恭敬地跪在尚说面前。
这一举动将那小太监吓得不轻,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连忙将身子趴得更低。
尚说见状皱了皱眉:“你下去吧。”
小太监如释重负地爬了出去。
“你这是做什么?”尚说也拿着热方巾擦着手,被余熙捅的手依旧痛得钻心。
“臣弟有罪。”尚潜令道。
“起来。你跪在这里,不论你是否有罪,传到父皇耳朵里,都会成孤有罪。”
尚潜令闻言又才站起身:“臣弟这几日实在是惶恐不安,生怕殿下因父皇寿诞记恨于我。”
尚说也同着他起了身:“孤为何会因寿诞一事记恨于你?”
尚潜令急忙道:“那歹人所用之纸笔,皆是燕王府的。可臣弟是真不知此事。”他小心地瞧着尚说的眼神。
愣是什么也瞧不出来。那双眼眸如古井般不知深浅。
“孤自然知道,是别有用心之人有意挑拨你我手足关系。”尚说道,“你不必忧虑,孤怎会记恨于你。歹人也被我处置了,与你并无干系。”
“那。。。那名宫女呢?”尚潜令问。
闻言,尚说沉寂的眼里细微扑闪了片刻,道:“还未处置她。”
“此事性质如此恶劣,殿下可千万得严惩,以一儆百。”尚潜令道。
尚说抬眼,别有深意地瞧了道貌岸然的尚潜令一眼。
尚潜令咽了口唾沫。
“孤会的。”尚说拍了拍尚潜令的后背,笑道,“你今日怎么这么严肃,莫不是被人夺舍了?”
“殿下说的是。”尚潜令陪着笑,“听说父皇近日圣体抱恙,有意让殿下监国?”
房内苦香又熄了。尚说掀开香炉:“今日烧得这么快。”
他捻起块新香,放在了香炉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