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人用尖锐物件在用力搅动他大脑，要将那些细小紧密神经组织硬生生地扯断一般。
太难受了！
停，停下来！
然而他双手却像是被牢牢地吸附在了水晶球上一样，用最强力胶水粘合，挣脱不开。
又仿佛是有人粗鲁地把他双手按在水晶球上，让他无法动弹。
他苍白肌肤下泛着青色血管都好似在一鼓一鼓地叫嚣着、宣泄着这种难以承受痛苦。
西里尔面色涨得通红，大片粉色在他白皙脸颊氤氲开来，连带着脖颈和莹白耳垂都染上了耀眼殷红。
他乌黑眼眸短暂失去了焦距，仿佛吞没了一切深海。
布莱恩气定神闲地欣赏着西里尔此时狼狈和痛苦。
他甚至兴致大好地喝了一口葡萄酒。
他淡色薄唇还带着一点儿葡萄酒深红色水渍，下唇轻轻贴着透明高脚杯杯壁，英挺眉骨下墨蓝色眼眸里闪过一丝隐秘而奇异亢奋。
快点叫喊着哭泣吧，天真小羊羔。
布莱恩在心里低喃。
极度痛苦中西里尔没有注意到水晶球上数字已经缓慢地跳到了“20”，这个泛着银光数字一闪一闪，还在幽幽地攀升着。
我是谁？
我在哪里？
西里尔觉得自己灵魂仿佛脱离了肉体，飘到了一个遥远地方。
有一个低沉滑腻声音在他耳边低喃着“死亡，才是最美妙归宿。”。
此时西里尔口袋里小蛇格林已经爬到了西里尔放在水晶球上双手上。
它“啪嗒”一尾巴甩在了水晶球上，打断了水晶球与西里尔链接。
突然从那令人作呕状态中脱离了出来，西里尔脸色苍白，四肢无力。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整个身子滑落到了洁白柔软羊绒地毯上。
细密汗水贴着他面颊，从还泛着红晕脖颈流下，他前额乌发也被汗水浸湿。
布莱恩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西里尔安安静静垂下眼睫漂亮脸蛋，如同被露水打湿小玫瑰。
下巴曲线非常优美，卷曲黑发散乱地搭在他光洁额头上。
他左眼眼角精致泪痣上浮着一小颗晶莹剔透汗珠。
整个人有一种美而不自知妍丽。
真是出人意外。
但凡是个巫师天赋非常平庸孩子都会在这完全没有约束精神力攻击下崩溃，之后就只能沦落成为神志不清病人。
布莱恩挑了挑眉。
他当然是故意没有阻止水晶球持续不断地释放精神攻击。
毕竟在他眼里，西里尔已经被打上了“一具完美骨架”标记。
迟早会是他。
布莱恩瞥了一眼依旧盘旋在水晶球上炼金小蛇，修长手指摩挲了一下杯壁。
倒是这条炼金小蛇出人意料是个成功炼金实验产物，不过似乎弄错了谁才是它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