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棠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酸甜苦辣不知滋味,她有些郁闷,还有些生?气,问:“是阿勉不同意吗?”
“不是。”
“难道是屠姐?”
秦理端坐在办公桌前,冷冷地答:“不是。”
“阿理……”何棠急道,“我相信王宇霖不会无缘无故叫慧尧来和我说这个,他?说了不改就一?定不会改了。我知道你是中勤的老?大,我没资格左右你的决定,但是!我了?解王宇霖,他?不会骗我的!我担心你按照他会二次改价的前提定价格,最后开标时他的价格却没有改,一?来二去的都不知道基准价会定到哪里去了!如?果中勤那样子流标,不是会很可惜吗?”
秦理抬头看着她,久久没有说话。
何棠终于冷静了?一?些,说:“我是真的想让中勤中标,我觉得你们都不了?解王宇霖,他?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卑鄙。”
“哦……”秦理终于开了?口,说,“这样吧,盛腾的价格你就按这个改,等一?下?中勤的价格我再想一想。”
见秦理有了?变通的迹象,何棠心中宽慰,她点头说:“好,阿理,你一?定要参考一?下?王宇霖的意见。”
秦理的目光深不可测,他?笑答:“我会的,你放心。”
凌晨1点50分,刘革和秦理审完了?盛腾建筑的报价,何棠发给了?盛红军,至此,六家陪标单位的标书就全部搞定了?。
所有的人开始准备中勤的标书。
何棠和刘革在办公室里等了?很久,很晚都没能等来秦理的最终报价。
总经办里,秦理、秦勉和屠宝良一直都没能讨论出一个结果。
事情的起因是源自秦理决定要相信何棠。
“我反对!”温婉的屠宝良已经急了,“王宇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你们清楚,我和他?打交道也有四、五年了,这个人心机颇深,根本就不会这么?好心!”
秦勉冷冷道:“我也反对。我
们为这个标忙了?一?年多,花了那么多的钱和精力,很多事都有自己的判断,到头来就因为何棠和吴慧尧的几句话就改变主意,这完全是自乱阵脚。”
秦理看着他?们,叹气道:“我理解,但是……说不定这次王宇霖真?的良心发现了呢?”
屠宝良觉得好笑:“你自己也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秦理大笑起来,说:“凡事也没有一?个绝对嘛。”
屠宝良问:“我就问你,如?果最后失败了,你怎么给公司员工一个交代?”
“奖金照发,业绩照算。”秦理说,“失败了?,几百万的陪标费都打水漂了?,我哪里还会去亏员工。因为决策层的意气用事而导致拿标失败,我会负全责,员工们原本该有的,都不会少了?大家。”
屠宝良无语。
秦勉觉得不可思议:“阿理,你和我说实话,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坚持?这根本就不像你了?!”
“你要听实话?”秦理一?笑,说,“首先,这个事本来就不一?定,也许王宇霖是真的在帮我们的忙,我们承他人情,一?不小心就中标了?;其次嘛……”
他?笑得更开,眼睛弯弯,连着白白的牙齿都露了出来,“我是想给何棠上一?课,也许,以后就没这个机会了?。”
秦勉、屠宝良:“……”
何棠最终拿到手里的中勤建设价格,居然有四份。
两份高标,价格差得很远;两份低标,价格也差得很远。
何棠有些不解,但也没有去问,和刘革一起快速地把价格调了?出来。
办公室里负责封标的同事就在等这最后的价格,凌晨5点,四套除了价格不同、其他都一模一样的投标文件放到了秦勉面前,他?签了字,盖了?章,封标员工手脚麻利地将之用牛皮纸打包起来,并在外包上小小地做了?记号,以区分不同价格的标。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开标了?。
天亮了?,何棠站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雾蒙蒙的世界,她喝了?第四杯咖啡,努力地让头脑清醒了?一?些。
秦理打来电话,问她要不要去泡个澡,做一?下?按摩放松一下?,顺便再一?起吃个早餐。何棠答应了?,到了十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