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大妈们对这次的出行很是激动,从《在太行山上》唱到《我的祖国》,从《祝酒歌》再到《希望的田野》,从《南泥湾》再拐到《怀念战友》。
导游张东升举着小红旗跟着节奏挥舞着,司机大叔也跟着摇头晃脑,手指在键盘上打着节奏,整个车厢里唯有两个年轻人格格不入,他们表情麻木,眼神涣散。
周子清从背包里拿出橘子,剥开橘子皮,盖到周婷的鼻下。
周婷一脸菜色,急急往嘴里塞了一瓣橘子,下一秒五官扭曲地皱在一起。
“还恶心吗?”周子清担忧道,也往嘴里塞了一瓣橘子,然后就被酸得睁不开眼了。
胸腔的恶心感被酸橘子压了下去,周婷有气无力地把手搭在额头上,“有这功夫我在家追剧多好,出来凑什么热闹。”
周子清心有戚戚然,他点开自己刚刚查的旅行路线,告诉她一个不幸的消息,“待会儿我们还要爬海拔六百多米的山,共计三十多公里。”
周婷:“……还是杀了我吧。”
隔着过道的一位阿姨一曲唱罢,注意到周婷的不适,关心道:“妮儿,是晕车了呗?”
闻声周婷扭过头,笑笑:“嗯,有点,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吐在车上的。”
阿姨看到她鼻子上搭着的橘子皮,“来,我给你治治晕车。”说着就伸手拉住周婷。
周婷:???
许是看出对方的懵逼,阿姨爽朗的笑道:“我退休前是xx附属医院的护士长,晕车而已,小意思啦。”
周婷赶忙道谢:“麻烦阿姨了。”
“随手的事,职业病犯了,见不得别人有个头疼脑热的。”阿姨一手掐着周婷的虎口,一手按着手腕上的某个穴位。
过了一会儿,周婷果然感觉舒服多了。
阿姨收回手,嘱咐道:“多喝点温水,最好是加盐的那种。”
周子清二人出来爬山当然不可能带盐,但功能性饮料倒是带了两瓶。
周子清递给周婷一瓶,又从背包里拿出切好的水果传到阿姨手上。
阿姨忙推拒着说不要,但抵不过两个年轻人非要感谢。
最后阿姨收下了一盒水果,跟朋友们一起分着吃了。
周婷喝了半瓶饮料,精神好了很多,听大
妈们在唱老歌,也竖起耳朵认真听着,最后也跟着唱了起来。
路上五个小时的车程,因为国庆高峰期堵成了八个小时,在这八个小时里,周婷跟大妈们打成了一片。
她从小按部就班,工作又是高中老师,是很得老人喜欢的那种孩子。
而周子清又是公务员,长的要个子有个子,要模样有模样,虽然话不多,但大妈们看过来的眼神骗不了人。
两个年轻人很快获得了大妈们的好感。
聊天中,周子清他们也了解到这些大妈的一些信息,别看大妈们现在统一半永久的花短袖长丝巾,其实都暗藏实力。
有的大妈会说英语,现场即兴给大家表演了一场英文诗歌朗诵,还有大妈会说俄语,早年间在老大哥那里留过学,会唱一首特别正宗的俄语歌,还有一位居然还是师承民国著名越剧表演家,当场来了一首《穆桂英挂帅》,将气氛燃到了最。
大妈们各显神通,周婷悄悄对周子清道:“不比上次听得演唱会差。”
周子清深以为然地点头。
快到中午的时候,司机将大巴就近停靠在收费站休息处,上厕所的去上厕所,不上厕所的则下车活动一会儿。
周婷坐了快四个钟头,骨头早就坐硬了,让周子清陪她下去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