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红灯,白温蓦地停了车。
等了两秒,他失笑扶额,“什么叫你情我愿,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难道不是?!”阮柚惊,“难不成真的是我强迫你……?”
“……”
白温一时失语。
他有些不太能理解阮柚这会儿的脑回路。
他捏了捏鼻梁,声音带着微小的倦意:“骗走我的第一次,说什么也得负起责来吧?”
“……”
不知道为什么,阮柚居然从这人口中听出了细微的幽怨意味。
搞得她像是强抢人家不负责的恶霸一样。
什么啊……
明明她也是第一次,她都不计较,这人怎么还计较上了……
事情没有照着预定的轨道发展,阮柚“啊”了一声,“可是……”
“阮柚。”
听出女孩儿话里的犹豫,白温稍微正色了些许,看向她。
阮柚也被他突然变化的语气带得愣了一下,应了声。
男人眉眼只一瞬间的微肃,而后温柔下来,眼尾仿佛藏着润物细无声的缱绻,一个字一个字缓慢而认真地开口。
“我的意思是,既然已经退圈了,我就不再是属于公众,属于舞台的那个白温。”
“而我随时可以,成为独属于你的那个白温。所以——”
白温手从她脸侧的发丝穿过,把玩了两下,轻笑,“你允许吗?”
脸颊上是男人隔着微小的距离传来的热意,烘得人全身发热。
阮柚空空地吞咽一下,避无可避地对上他一双瞳眸。
她还想垂死挣扎:“我不太懂。”
白温仍保持着不紧不慢的微笑,在阮柚眼里,却像极了耐心等待猎物上门的猎人。
“那我再直白一点,”他说,“在一起试试么?”
“……”
-
阮柚觉得,要是那红绿灯的时间再晚一点,她可能就真的沦陷了。
她咬紧牙关死活没吭声,等到车停在校门口的那一刻,她几乎是打开车门便落荒而逃。
机械地回到寝室,机械地换了身衣服,机械地穿着睡衣躺回床上,阮柚盯着上方好一段时间,忍不住滚动着哀嚎起来。
她都掐了自己好几把了,这梦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啊!!!!
她干嚎了好一阵,才听见从另一张床上传来一道闷哼:“……稍微小声一点好不好呀?”
“啊……”
阮柚原本张牙舞爪的神情一下子崩塌,气息虚了不少:“你在寝室啊……”
旁边床窸窸窣窣了一阵之后,郑瑜书瓮声瓮气地带着睡意,“昨晚你也没跟我说一声要回来,打电话也随便哼哼两句就挂了,枉我给你留灯到后半夜,困得不行……行了,待会儿我还要去上课,让我多睡会儿。”
阮柚一下子来了愧疚感,乖乖闭嘴,蜷在床上没动了。
她原本想委婉地跟人分享一下今天这件事,现在清醒过来,突然就有点羞于启齿。
下午郑瑜书去上课,寝室终于只剩阮柚一个人。
她原本想在床上待到天荒地老,却被一阵敲门声搅了清净。
她以为是郑瑜书没带什么东西折返回来,回了声“来了”就懒洋洋地下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