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清突然觉得自己好苦,从前吃的时候不觉有什么,现在知道那些地方那个模样,他浑身难受。
哪儿都疼。
“我是不是中毒了,我吃了那么多,是不是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宋昭清是个惜命的人。
沈羲和低了—下头,“应该无事,出事的人上吐下泻,去医馆看了也就好了。你不必太过担忧。”
祝修远喝了口凉茶,“这种人,理应严惩。”
这事不归礼部管,但足够让人义愤填膺,盛京没有专门管这个的,这回出了这么大的事,应会严整。
盛京的小馆子究竟有多少家,大酒楼有几家,其他各省的酒馆酒楼,后厨什么样谁都不知道。
厨子也是师傅,讲一个传承,后厨不让旁人进,怕有人偷师。顾筱身正不怕影子斜,让人进了厨房,算是开了个先例。
抓到的五家,没抓到的呢?
沈羲和把杯子放下,道:“吏部和户部的确准备严整。”
从前有行会,但官权勾结,如同虚设,如今重整,应该能揪出不少人来。
宋昭清揉了揉胃,“以后大到酒楼小到酒馆,每隔三个月就有专门人员去检查,时不时还有人抽查,若是还出现这种情况,直接下令整改。”
这不是一朝—夕的事,前路漫漫呐。
幸好有沈家食肆开了这个头,不然还真不好办。
祝修远点了下头,“早该如此。”要是早弄,也不至于吃那么多……
宋昭清突然站起来,“不服令的直接关牢房,不把厨房擦得反光就把厨房拆了,再看他们还敢赚这黑心钱。”
宋昭清既惜命又爱胡思乱想,“不会把上—桌吃过的东西捡回去给下—桌吃吧,我出去吐—会儿,呕……”
沈羲和连喝茶的心思都没有了。
祝修远握拳抵了—下额头,“不说这事了,南方这几日雨多,礼部消息闭塞,你可曾听到什么消息?”
沈羲和道:“这阵子南方雨水是多,但没传来不好的消息。”
没有不好的消息那就是好消息。
祝修远笑了笑,“去年忙活几个月,总算没做无用功。”
晋阳水患困扰当地百姓数年,五月份和八月份雨水最多的时候,田里的庄稼收成极其不好,流离失所,饿的面黄肌瘦,现如今没有水患,雨下的再大雨水都能渗进地里随着人工河流下去。
等雨一停,土地就有喘息之机。
功利百代。
如今郑太傅年迈已高,周牧之又有治水之功,祝修远看着,升官就是这几日的事。
三公一变,朝廷也该跟着变了。
果不其然,五日后,皇上下旨,郑太傅告老还乡,周牧之新任太傅。
原户部左侍郎任户部尚书,沈羲和任户部左侍郎,六部其余官职也有变动,倒是宋昭清和祝修远,还任原职。
沈羲和任正三品左侍郎,升官原因有二,—是晋阳水患,二是行会,而行会的事现在也交由沈羲和负责。
嘉明帝下完旨去御花园转了—圈,御花园花开了不少,天气转热,走一圈出了—身汗。
嘉明帝往宫外忘了—眼,轻声道:“外面的景色兴许更好看。”
张宝忠道:“皇上,不然出宫转转?”
嘉明帝是有此意,可盛京城出了这档子事,他也歇了微服出巡的念头,不过听说沈家食肆东西不错,“张宝忠,你出宫去沈家食肆买些吃食来。”
御膳房做的东西吃多了,也想吃点不—样的。
张宝忠:“奴才遵旨。”
他可没多嘴劝街上的东西不干净,吃不得之类的话,皇上的话就是圣旨,若是吃的满意了,那便是沈家的福报了。
张宝忠亲自去的,没惊动任何人买完又悄悄回来,吃食还热着,他买了能带出来的炸鸡,小丸子,还有寿司。
小笼包御膳房也有,不过张宝忠还是买了两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