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花只有一种颜色,可以直接上色再倒吊着脱水风干,若是像那种粉白橘黄的花,颜色有过渡,染色就有考究了。
顾筱小心地把花茎花叶剪掉,然后茎的尾端穿线,倒吊在融有漂白粉水的木盆里,这里的漂白粉不知效果如何,若是不行,还得再试。
把木盆放到阴凉处,顾筱开始对着花的颜色调颜料,鲜花颜色娇俏,增一份嫌多减一分嫌少。
深浅变化才是最妙的,做好这些顾筱又做了一个用来脱水的架子,到时候把花吊上去,染好色以后通个两三天的风就成了。
剩下的一步,也是画龙点睛之笔,那便是花香。
没有花香,再像那也不是花,只不过香料还得去县城的香料铺子里一样一样闻,一样一样地调,这才是最费功夫的。
不过费了功夫,能得到颜色艳丽的永生花,也是值得,最重要的是,能卖个好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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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城
小张掌柜可是一直记着他伯父的叮嘱,先冷几日,就说缂丝扇子是镇店之宝,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哪怕有人出再高的价钱也不卖。
不过,不卖是假的,谁跟钱过不去,不卖那是因为给的价太低,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是一把扇子。
张掌柜嘱咐侄子,可不能见着银子找不着北。
小张掌柜不以为然,虽然说油纸伞折扇买的好,但价钱不高,一把扇子能卖多少钱,可亲眼见了,真觉美轮美奂。
小张掌柜当即就定了个琉璃罩子,把两把扇子摆在了里面。
摆上还没半日,这两柄扇子就有人问了。
张灵药时常来多宝阁,她一眼就看中了这两把扇子,“掌柜的,这扇子怎么卖?”
小张掌柜早就背好了词,“这两把缂丝扇子是不卖的,小姐要是喜欢,可以离近了看看。”
张灵药:“缂丝?”
“没错,一柄是春江花月,另一柄是西府海棠,小姐看扇子上的图案惟妙惟肖,却不是绣的,而是织的,采用通经断纬的织法,当真是费时费力。”
张灵药道:“我实在喜欢,不在意多少银子。”
小张掌柜:“不是钱的事儿,小姐,我们东家开多宝阁也不是为钱呐,一寸缂丝一寸金,织娘织出一柄扇子可不容易。”
张灵药掩唇咳了一声,“一百两一把,这两把我全都带走。”
小张掌柜心脏狂跳,左手使劲按住自己的右手,面上不动如山,“这两把扇子……我们不卖,小姐还是看看别的吧。”
跟着张灵药一起的还是那日的几个姑娘,听缂丝扇子一把一百两都不卖,纷纷瞪大了眼睛,连问都不问了。
“不如看看别的,那两柄扇子也好看的紧。”
张灵药摇摇头,曾经沧海,看过缂丝扇子就看不上别的了。
见张灵药不买,那个圆脸大眼的姑娘就买了一把绢布绣蝴蝶的,花了三十两银子。
比起一百两一把的缂丝团扇,这把可是便宜太多了。
张灵药不喜欢强人所难,可架不住喜欢,次日又过来问,“我可以再加些银子,不然您说个数,我把两把扇子都买下来。”
小张掌柜真恨不得立刻答应,“这……真不卖,小姐要是喜欢,可以多看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