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会大厅的霓虹光幕映照着曹悦发白的指节，金属地板传来永夜城方向特有的震颤。
她把背包里的机械核心又往怀里按了按，这枚康宇塞给她的紫色芯片正发出蜂鸣般的震动，仿佛在呼应窗外尚未消散的血色齿轮残影。
“听说某些人开挂打进精英组了？”斜后方传来茶匙碰撞杯沿的清脆声响，三个裁缝铺的姑娘故意把“开挂”两个字咬得像缝纫机断线似的刺耳。
曹悦的“数据洞察之眼”不受控制地亮起，清晰捕捉到她们装备栏里新添的永夜城制式匕首——那些本该是锻造师行会的禁售品。
她刚要转身，康宇留下的温度突然在腰间发烫。
昨夜他指尖划过装备槽的触感再次袭来，还有那句夹杂在系统提示里的低语：“永夜城的齿轮咬人时，记得让伤口流彩虹糖。”
“菜鸟倒是沉得住气。”韩立的声音像淬了毒的银针扎进耳膜，他胸前别着新换的锻造师徽章，袖口沾着永夜城特供的暗红晶尘，“听说你拆了月影战甲的核心？该不会是康宇手把手教到床……”
曹悦背包里的机械核心突然爆发出尖锐的蜂鸣声，震得大厅吊灯叮当作响。
她借着这股震颤欺身上前，韩立袖口的晶尘在洞察之眼下突然显示为[永夜城追踪粉末·对机械师特攻型]。
“韩师兄不如解释一下，”她指尖拈起一缕晶尘，瞳孔流转的数据蓝光吓得对方后退半步，“上个月卖给剑客团的护心镜，为什么嵌着永夜城的定位器？”
人群哗然中传来银月导师银铃般的声响，曹悦却感觉后颈发凉。
洞察之眼不受控制地扫过全场，十七个玩家装备里闪着永夜城标识，三个治疗师背包渗出暗红雾气——这比她上周统计的污染值暴涨了三倍。
“小悦为公会改良了二十七套核心代码。”银月把鎏金烟斗点在韩立锻造台上，火星溅出个残缺的齿轮图案，“上周的幽灵船突袭战，她的即时数据解析让我们少损失了三百万元宝。”
人群里传来稀落的掌声，曹悦却盯着副会长烟斗压出的痕迹。
那齿轮缺齿的位置，竟和昨夜空中血色齿轮的破损处完全吻合。
她突然意识到银月从不离身的翡翠耳坠，正是十二道血色光柱的微缩模型。
“改良代码谁不会？”药剂师打扮的少女突然挤出人群，曹悦的洞察之眼自动弹窗：[林小棠，45级炼金师，永夜城亲和度71]，“有本事带团拿下明天的野外boss啊！”
康宇的声音恰好在这时从露台飘进来，带着冰镇柠檬汽水般的清凉：“什么时候轮到你给精英组布置作业了？”他倚着雕花栏杆，人造脊椎的流光刺破永夜城残留的血色，修长指节间转着曹悦昨夜拆解过的机械魔方。
曹悦感觉机械核心的震颤忽然变得温热，如同康宇昨夜把芯片推进她装备槽时，呼吸扫过耳垂的酥痒。
她按住快要跃出胸腔的紫光芯片，在洞察之眼扫描到第三十九个永夜城污染源时，听见自己清亮的声音穿透窃窃私语：
“如果我能拿到首杀呢？”
银月烟斗里的火星突然炸成蓝色，林风会长不知何时出现在二楼观战台，他吐出的烟圈幻化成血色齿轮，又迅速被康宇弹出的魔方击碎。
曹悦的机械核心开始播放只有她能听见的旋律，像是康宇在机甲仓库哼过的小调，又像永夜城钟楼传来的十二连音。
当反对声浪再次掀起时，她惊讶地发现自己正踩着康宇人造脊椎的流光纹路向前。
那些质疑化作战术板上的数据洪流，而她的指尖已经触到最关键的破解节点——就像昨夜拆解永夜城馈赠的“礼物”时，康宇握着她的手按在能量阀上说的：“真正的齿轮，要咬就咬断敌人的喉咙。”
“我申请带二团参战。”曹悦的声音惊飞了窗外栖息的机械夜枭，金属羽翼割裂的月光里，永夜城的血色齿轮正在每个人瞳孔深处缓缓倒转。
（本章完）月光被永夜城的血色齿轮绞成细碎鳞片，曹悦站在机械沼泽边缘，战术目镜倒映着三十七个实时变动的数据窗口。
康宇抛过来的能量补充剂在掌心发烫，瓶身标注着[精神稳定剂·草莓味]——这人连关心都裹着别扭的糖衣。
“二团平均等级比一团低十五级。”林小棠往法杖镶嵌晶石时故意擦过曹悦肩膀，“待会可别哭着找康宇换尿布。”
曹悦的瞳孔骤然收缩成数据旋涡，洞察之眼自动标记出炼金师背包里三枚永夜城出品的腐蚀弹。
她将能量剂一饮而尽，甜腻草莓味混着康宇残留在瓶口的雪松香，突然想起昨夜他调试机甲时说的：“当所有齿轮都逆向转动，真正的轴心反而最安静。”
沼泽深处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六边形数据板在曹悦眼前轰然展开。
她抬手截住银月导师抛来的战术指挥棒，金属表面突然浮现出只有她能看见的血色纹路——和三天前拆解的永夜城核心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