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发了话,不许苗氏母子搬进母亲的院子,我则被祖父带回去养伤。”
孟天回忆着过去,语气轻松地说。
“后来,我的伤养好了,从头开始练武,虽然很难、很痛苦,但我坚持了下来,我不但重新捡起了被他废掉的武功,还比之前更强。”
她自信一笑,明亮而坚定的双眼看向孟蕊。
“怎么样?你娘我是不是很厉害?”
“嗯!娘亲最厉害。”孟蕊鼻头发酸,声音哽咽。
她好心疼小时候的娘亲,不明白怎么会有那么狠心的父亲?
为了一个院子,不但对亲生女儿大打出手,还废了亲生女儿的武功,真是太残忍了!
孟蕊又想到前世的自己,被安乐侯夫妇这对养父母背叛、折磨,她都受不了,恨不得拉着他们一起死,那娘亲被亲生父亲打伤,得多伤心难过啊?
“怎么要哭鼻子了?为娘告诉你这些,不是要让你忧伤的。”
孟天看着眼眶发红的孟蕊,抬手摸了摸女儿的头。
“古人云,吃一堑,长一智,你从我的经历中,有学到什么?”
孟蕊微怔,试探做答:“要审时度势,知难而退?”
如果娘亲没有挑衅孟剑雨,那他们父女俩应该不会爆发冲突打起来,娘亲就不会经历被废武功的痛。
孟蕊记得,娘亲说她十几岁时就离开孟家堡,跟随叔父孟逐风闯荡江湖,想来也是因为不想看到打伤她的亲生父亲,还有挑事的苗氏母子。
听到孟蕊的回答,孟天笑道:
“我当年可不这样想,无聊地躺在床上养伤时,我只想到两件事。
一是,不管多难,我一定要重新练起武功,要练到比孟剑雨更强。
总有一天,我要把孟剑雨那个以大欺小的臭老头踩在脚下,要让他哭着向我求饶。
二是,我彻底明白,这世上之人,除了自己,无人可靠。
祖父可以救我一时,不能保我一世,亲生父亲尚且要杀我,其他人,更不能全然信任。”
说这些话时,孟天看着孟蕊,嘴角微微上翘,笑得不张扬,却透着骨子里的从容和笃定,那是强者回看过去的淡然与释怀。
孟蕊眨了眨眼,这想法,确实是她娘亲的风格。
“那您这次回来,是想要痛揍孟堡主一顿?”
娘亲不认孟剑雨是父亲,那孟蕊也不认孟剑雨是亲人,只像对外人一样称呼孟堡主。
“那倒没有。”
孟天想了想,唇边笑意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