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樱直接走到了那小姑娘的身边,她看了半局赌局,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樗蒲这博戏,靠运气,靠眼力,也靠技术。
一场赌局的最终结束,是双方一方的棋子,六个“马”全部抵达终点。
而通过掷五木,一共有十二种组合,这叫做采,不同的采决定了走的步数与技能,有着高低之分。贵采的组合可以获得先手权,就像是打麻将坐庄,再掷一次,杂采则是没有这么多的好处了。
而刚才和这小姑娘进行樗蒲棋局的小眼睛男子,手上明显是有些功夫,在掷采的时候能够掷到计算好的“采”,从而一步步地逼近胜利。
换句话说,他能出老千!
可眼下这样私密巨大的地下赌场,这一桌赌局就是高达数百万的输赢,再加上洛樱看着孙智先前在一旁不断地鼓动这小姑娘加钱加筹码,洛樱毫不怀疑,这小眼睛男子只怕就是赌场的自己人,要么也是有着什么关联,明显是安排好看上小姑娘这个“大肥羊”,过来宰羊来了。
“我来和你玩一局。”
洛樱直接走到了那小姑娘的身侧,对视着那小眼睛的男子,还在坐着的小姑娘不知道这位漂亮姐姐是从哪来的,只是凭借着直觉,她也觉得刚才的赌局有些不对劲儿,下意识地就要阻拦,“姐姐,别玩。”
“哟,这又是从哪来的一个大美女啊,咱们今晚有眼福了,小美女的运气不好,也不知道这大美女的运气咋样。”
“叫姐姐,小美女,这是你姐吗?”
“厉害了啊,姐妹同心其利断金,老陈,跟这位小姐玩一局啊。”
进赌场不可能没有本钱,洛樱手上的筹码不多不少,三百万,这是影视城的铺子在银行抵押贷款而来的。
“三百万。”小姑娘看着眼前的这位大姐姐似乎执意要玩,已经让出了座位,洛樱坐在位置上,直接把筹码推给了庄家。
“三百万。”那小眼睛赌客同样推了筹码过去。
孙智显然没有认出来眼前的这个浓妆女人是洛樱,她微微改变了声线,音色更加的柔润。
新的一局樗蒲开始,洛樱把五木握在手里颠了颠,果然不出她所料。
五枚木子的重量有着些微的不同,常人即便是摸着恐怕也摸不出来,但对于洛樱来说,一放在手里便知道,毕竟前世的时候基本上出千也是这个套路。
利用不同的樗蒲木子,聆听摇晃木子的声音来进行判断和改变。
对面的小眼睛赌客仿佛是胜券在握的样子,洛樱的唇角也勾起笑容。
玩樗蒲,论起来我是你们的祖宗!
这一局的速度格外的快,洛樱掷木子十分的迅速,摇晃几下便直接扣在桌面上,掀开盖子,贵采!
贵采可以再掷一次,洛樱又是掷出贵采!再坐一轮。
她身后已经有围观的发出赞叹。
“大美女的手气也不错啊,真的是新人猛啊。”
因着洛樱直接掷出了两个贵采,那对面的小眼睛瞬间盯上了她,眼神之间游移不定。
洛樱再掷——杂采,这意味着她的连掷结束,当然,这是她故意为之。如果一上来就接连的贵采不断,那这樗蒲棋也没有办法玩了,明摆着告诉对方我玩千呢。
像现在这样表现的自己是新人手气好,之后再掷错两次,让对方犹豫不定才有意思。
看着洛樱连掷两回合告终,身后的人拍了一下嘴巴。
“都是我嘴不好,不说了,不说了。”
对面的小眼睛即便是出千也不敢做的明显,毕竟这有不少是赌客在围观呢。出千也要不经意间的有输有赢,看着杂采次数多,但前进的位置可都不错。
你来我往,你进十步,我进十二步,你进十四步,我掷出一卢,直接再上十六步!
“又是卢!今晚果然是美女的手气好啊,平时一天都不一定能看出一个卢来,今晚大美女和小美女都掷出卢来,等下握握手,我要去买彩票。”
掷出一卢,洛樱获得先手权,她挪动一枚马,走十六步,“哎呀,干嘛挪这个啊。”身后的人直接叫了一声不好,这枚马直接掉进了坑里!得再掷出一贵采才能出来。
“唉,就说这乐极生悲吧,刚出一卢,这就掉坑了。”身后人的抱怨洛樱只当是耳旁风,她自然有她的计算。
洛樱之前观察了小姑娘与对面赌客的赌局,还要她现在的这半场,对方出千极其谨慎,基本上始终保持着落于下风的状态,往上追的时候也只是保持微弱的优势,不远不近,只一两把就能撵上的。
对方掷木子,只是向前挪动了12步,但正好有两枚棋子处于同一个方格之内,洛樱眼中带笑,演了那么久,现在就让这场赌局快点结。
她手腕一晃,杂采,退六步!一枚棋子马向后退了六步格子,恰好那格子里边还有小眼睛赌客的两枚棋子马!洛樱以一马打两马,对方的这两枚棋子直接倒回了原点!
“我去,大美女牛批啊。直接打了两个马。老陈这竹篮打水一场空,又重头开始,不好办呐。”
如此场上一来,洛樱已经有三枚棋子马位于终点,三枚在棋盘之上,其中一枚在坑里,一枚位于中部,还有一枚即将临近终点线。